嶺州的天空灰藍,雨絲細密。上午九點半,李一凡抵達嶺北高新區。隨行的還有發改廳、科技廳、組織部的乾部,以及幾名來自中央公務員學院的掛職研究員。車一停,園區主任立刻迎上來,遞上彙報材料,神情拘謹又期待。
會議室牆上貼著巨幅藍圖,寫著“嶺北科技創新城一期規劃”。李一凡走近一看,眉頭輕皺。藍圖上,大片區域被標注為“企業研發中心”“科創孵化樓”“總部經濟區”,但配套指標幾乎全是住宅和商業用地。
他淡淡問:“這裡的創新在哪裡?”
主任一怔:“書記,這些樓盤配套完善,能吸引人才入住。”
李一凡放下文件,語氣平靜:“吸引人才,不是靠賣房。”
會場空氣驟然凝固。科技廳的處長輕咳一聲,想打圓場:“書記,園區確實在探索‘以產養科’模式,隻是資金上暫時困難。”
李一凡看向他,語調更冷:“困難我理解,但你們的解決方式是‘先蓋樓後招商’。這叫資本驅動,不叫科技驅動。”
他轉身看向牆上的園區宣傳視頻,視頻裡充滿無人機航拍、亮閃閃的玻璃幕牆、繁忙的塔吊。李一凡示意暫停,指著屏幕說:“我隻看到地產影子,看不到實驗室,看不到數據中心,也看不到研究人員。”
主任臉上泛起微汗,低聲說:“書記,園區正在和幾家高校談合作……”
“談了多久?”
“一年多。”
“成果呢?”
“正在起草框架協議。”
李一凡合上資料,語氣極輕:“一年談不出合作,就說明問題不在高校,而在你們。”
會議結束後,李一凡讓人帶他去現場。園區西側的工地灰塵彌漫,一排排高樓封頂,外立麵貼著“創新總部入駐火熱招商”。
李一凡駐足良久,對身邊的科技廳廳長說:“創新的核心是人,不是樓。你們如果把創新變成造房,那最後隻能賣地。”
他命隨行秘書記下:“取消‘創新總部區’命名,統一改為‘研發產業集群’。凡未引入實質科研機構的地塊,一律暫停銷售。”秘書疾筆記錄。
中午,李一凡臨時召集園區乾部午餐座談。他沒有坐主桌,而是與幾名年輕工程師、孵化器負責人同席。“你們做項目最怕什麼?”他問。
一名年輕人苦笑道:“怕審批,怕驗資,怕每次彙報都要填表。”
另一位補充:“園區要我們寫‘產業貢獻預測’,可是我們連實驗室都沒批下來。”
李一凡點點頭:“我知道,問題出在體製,不在你們。”
他轉向科技廳廳長:“從今天起,所有科創項目審批一律改為‘備案即啟動’,同時建立‘風險回溯台賬’。先讓他們乾起來,再審賬單。”
廳長遲疑:“書記,這樣會不會違規?”
“有賬可查就不違規。”李一凡的語氣不容置疑,“怕擔責的乾部,永遠乾不出創新。”
下午三點,李一凡回到省政務中心,立即召集視頻會議。主題:“去地產化、強科研化”專項整頓。
他開門見山:“我看了嶺北園區,幾乎變成房地產公司。現在開始,全省科技園區全麵審計土地使用結構。任何項目科研麵積低於40的,全部整改。”
發改廳提出:“書記,有些地方靠地價平衡財政,如果不賣房,收入會斷層。”
李一凡擺手:“短期財政不能綁架長遠發展。科技園不是印鈔機,是未來工廠。”
他指示財政廳與金融監管局聯合建立“科研支撐專項賬戶”,用改革基金反哺園區科研建設;同時要求科技廳公開科研項目資金流向,“科研經費不進樓盤,隻進實驗室”。
夜色降臨,嶺北高新區的塔吊依舊轉動。園區主任站在窗前,看著施工現場燈火點點,心裡發涼。剛接到通知——省裡派出專項組明天入駐,重點核查“科創用地偏移”。
幾公裡外,李一凡的辦公室仍燈火通明。桌上攤著三份文件:《科技園整改方案》《科研基金管理細則》《創新型企業認定辦法》。
他在頁腳寫下一行批注:
“創新不是蓋房。科研的地基是製度,不是混凝土。”
秘書輕聲問:“書記,要不要等明天再審?”
李一凡放下筆:“不等。明天要出頭條的不是塔吊,而是實驗室。”
夜裡十點,嶺州新聞頻道的標題滾動播出——
《李一凡:創新不能變形,科研必須回歸初心》。
評論區第一條留言隻有八個字:“他說出了企業的心聲。”
這八個字,像一麵鏡子,也照亮了嶺州官場的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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