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盧望達心裡很不滿,但他不得不坐回沙發上。
林一銘坐回主座上,語重心長地道:“我們在一起工作的這兩年總是磕磕碰碰,政見分歧越來越大,這樣下去不僅會讓人看笑話,最重要的是對全省經濟社會發展十分不利,同時這會造成嚴重的政治影響!”
盧望達冷冷地看了林一銘一眼,說道:“說實話,你也挺冤的,我在最關鍵的時間沒有走對最關鍵的一步,一直以來我認為是你林一銘阻擋了我的晉升之路,所以這兩年來我處處和你唱反調。說來真的好笑,你我雖身居高位,但放下身份地位後就是一個普通人,有了矛盾卻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下邊的人有了矛盾我們可以給他們調解,而省委書記和省長有了矛盾不可能上交中央,所以呀,這種內耗真的沒什麼意思。”
“一銘同誌,中央派你到西江任職並不是你的錯,但我就是不能原諒你,有時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會對權力那麼癡迷!”
林一銘歎了口氣,道:“你是權力觀扭曲而導致的負麵情緒,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不能一直沉浸在不愉快的回憶裡。如果你和我隻顧自身的利益而爭長短較高低,那我們不但辜負了中央的信任和重托,也愧對全省近五千萬人民群眾殷切希望!”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盧望達問道:“一銘同誌,你說出條件,要怎樣才能保住劉一平、龔楚、楊瑞、陸德琛、田忠林?”
林一銘輕咳了一聲,嚴肅地道:“望達同誌,你的心也太大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全部保下來,你認為可能嗎?你剛看完盤裡的資料,他們犯了多重的罪你應該很清楚。”
“你到底想怎樣?”
“我的意見,讓省紀委對這五名省管乾部全部隔離審查,固定證據後移送司法機關,該判刑的判刑!”
盧望達冷笑道:“如果這樣的話,你今天何須請我到你的辦公室喝茶?你把證據直接交給省紀委不就行了嗎?你我能爬上今天這樣的高位,誰都不是傻子,你留著他們不就是和我談一筆交易嗎?”
林一銘想了一下,坦然道:“劉一平可以留下,拿掉龔楚的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調整到其他市政協擔任排位最末的副主席。”
“田忠林我也要保下來!”
林一銘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這幾個人中就數田忠林犯的是重罪,他不但貪汙受賄,而且還是爆炸案和槍擊案的幕後主使,此人不除冊寧難安!”
盧望達情緒有些激動,幾乎低吼道:“那我保下楊瑞該可以了吧!”
林一銘嚴肅地道:“望達省長,你也彆再爭了,有些事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我答應放過劉一平和龔楚也是承擔很大的政治風險的,如果你再討價還價我們就沒法談下去了。”
盧望達很清楚,劉一平、龔楚、楊瑞、陸德琛、田忠林犯的事一旦被林一銘捅到省紀委,就算他傾儘全力也保不下任何一個人。
今天林一銘私下裡找他談這件事,所有的主動權在林一銘那裡。
盧望達很是無奈,他本可以不接受林一銘的提議甚至威脅,但這樣一來,自己彆說更進一步了,就連這個省長能乾多久也是未知數。”
盧望達越想越後怕,他與劉一平、龔楚、田忠林之間的關係有多深他知道,一旦這幾人進去後把不住嘴亂咬,他盧望達也難獨善其身!
“我要的是平安著陸,你看著辦吧!”
盧望達喟然長歎,他不得不選擇妥協!
政治鬥爭和權力之爭都是非常無情的,林一銘沒有趕儘殺絕,那是他還有更重要的牌未出。
盧望達何時受過這種氣,他氣呼呼地道:“林一銘,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彆做得太過分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林一銘微笑著擺擺手,說道:“望達省長,先彆著急嘛,我還有話沒說完!”
盧望達氣得直翻白眼,他想反擊,但又不知道用什麼去反擊。
“木見林應儘快回到冊寧工作,你彆再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這是我的第一個條件!”林一銘道。
自從木見林住院後,田忠林和劉一平多次找到盧望達,他們以木見林殘疾為由要求盧望達向林一銘施加壓力,多次逼迫林一銘讓木見林辭去冊寧縣委書記的位置。
所以,林一銘和卞長安想儘快恢複木見林的工作一事一直有阻力。
“好,我答應你不再阻撓木見林複出!”
“第二個條件,全省八個地州(市)的黨政主官有一大半是你提拔的人,我認為他們在執行省委決策部署時大打折扣或消極應付,嚴重影響到地方經濟社會的發展,省委要將這些不聽省委號令、獨霸一方的官員全部換掉。”
林一銘到西江已經兩年有餘,他這個省委書記表麵上看去風光無限,但在實際工作中都處處受製於人,這兩年他一直韜光養晦,想改變這種被動局麵,但苦於沒有更大的政活籌碼去反擊盧望達。
盧望達敢與林一銘直接叫板,他的底氣就是省委常委中有四人是他的鐵杆盟友,下邊各地州(市)黨政主要領導有三分之二都是他這一係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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