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廷桂見盧望達說的很認真,也沒認真想想盧望達要自己幫什麼忙,怎樣幫,於是說道:“省長您說,我洗耳恭聽!”
盧望達歎息一聲,裝出很無奈的樣子道:“剛才我接了一個電話,程前這個王八蛋可不是犯的一般的罪,十多年前,在晉城市複興街發生一起凶殺案,一個出租屋內母女兩人被殺,後經警方多方偵察,鎖定晉城一中的老師錢仲程為凶手並開始通緝,十多年過去了,潛逃的錢仲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警方沒有發現一丁點蹤跡。”
班廷桂忙問道:“省長,錢仲程的案子我聽說過,但他和程前有什麼關係呢?”
“聽我把話說完,畏罪潛逃的錢仲程並沒有消失,也沒有到處東躲西藏,而是換了一個更光鮮靚麗的身份高調的出現在大眾視野中,他靠一張嘴、一支筆在各大高校贏得了較好的口碑。哎,我有一次在參加高校活動認識了程前,誰會想到這一位知名的專家竟然是個冒牌貨,而且還是個殺人逃犯。”
班廷桂聽得很認真,但他還是不明白盧望達說的這事和要他幫忙之間有何聯係。
“我是中管乾部,又是省長,聘請程前為省政府首席經濟顧問我是簽了字點了頭的,現在鬨出這麼個動靜出來,肯定會有人用這件事來針對我,中央要是追查下來,我的責任很大。”
班廷桂總算是聽出點道道來了,忙問道:“省長,您是希望我在程前這事上幫忙嗎?”
“是的,廷桂,剛才你已經說了,我對你有再造之恩,說實話,你言重了,你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靠的還是自己的能力,當然了,我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以,隻要我不倒,你的仕途仍是一片光明。”
盧望達的最後一句話是點睛之筆,班廷桂已經完全明白盧望達的用意。
“您是讓我把您應該擔的責任扛過來,對嗎?”班廷桂聲音都有些變了。
盧望達乾笑著,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班廷桂忙道:“省長,這個責任我扛得動嗎?我的心裡沒有底啊!如果我把引薦、聘用程前的責任攬過來,我這輩子恐怕真的完了。”
“廷桂呀,人嘛,要向前看,你現在是省政府黨組成員、秘書長,上升的空間雖說很大,但是沒有一個有實力的人舉薦,恐怕是升不上去了。”
班廷桂承認,盧望達說的是實話,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主要還是盧望達這些年對他的栽培和提拔,有能力沒背景也是徒勞!
盧望達要是因為聘用假程前一事被追責問責,中央會將盧望達調整到人大政協去任什麼副主任委員,或被提前安排退休。
沒有盧望達,班廷桂的仕途也就到頭了。如果班廷桂替盧望達擔責,那他的仕途也會終止於省府秘書長位置上。
兩難的選擇,班廷桂內心太矛盾了。
“省長,必須是我去當這隻替罪羊嗎?”
“當然,隻有你最合適,因為省政府秘書長替省長做事,可信度非常高。”
“就算我願意去背這口黑鍋,恐怕程前恐怕也不會按你的意圖交代問題吧,他在裡麵一定是什麼都招了,追到最後,責任恐怕還是您的。”
班廷桂跟了盧望達很多年,盧望達整人的手段有多狠他太清楚了。
“聽你這話繞來繞去的,你是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嘍?”盧望達犀利的眼神看向班廷桂。
“省長,我……我不是不願幫,隻是這種忙不……不能幫啊!”
班廷桂心裡是絕望的,無論幫與不幫,他都完了!
“廷桂,聽說你兒子還在一個小縣城當局長,你去運作了幾次都沒調回省城,這樣吧,我想辦法把你兒子調回省城,提拔副處後直接進省政府辦公廳,怎麼樣,我這樣做你還滿意吧?”
省長就是省長,拿捏下屬分分鐘到位,讓你不服都不行。
班廷桂就像個泄氣的皮球癱坐在沙發上,“省長,我願意替您擔責,但您說的話一定要算數。”
“放心,你跟了我那麼多年,我也舍不得把你祭出去,隻是這一次情況太凶險,你不幫我誰還能幫我。你放心,我不但要把你兒子調回省城,而且對你我也要儘可能的保下來。所以,巡視組找你談話時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省長放心,既然答應你的事我一定辦好,我絕對不會亂說的!”
“這就好,你還是我信任的廷桂!你先回去吧,兩天後我就讓人把你兒子借調進省政府辦公廳,相關的調動手續後邊補辦。”
班廷桂失魂落魄的走出盧望達的辦公室,他的心裡很苦很不甘心,他恨死了盧望達,盧望達為什麼要找他當這個背鍋俠?
“秘書長,您等一下,這裡有幾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意見!”
班廷桂正準備下樓,被一個聲音叫住。
他回頭一看,見是省政府副秘書長兼省長秘書單俊龍,於是不耐煩地道:“我還有事,你代簽一下就行,以後彆拿這種小事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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