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見林和那名小護士回到醫院時天已亮,刑警隊的人已經撤走,譚一山的屍體被送到殯儀館存放,要等家屬到後才做下一步安排。
警察在醫院內外搜查了大半夜,終於在一個草叢中發現一塊帶血的磚頭,而且磚頭上還有幾根毛發,經初步判定,此磚頭就是凶手用來擊殺譚一山的鈍器。
是誰殺了譚一山,而譚一山因何要置林映雪於死地,在警方沒偵破此案前,一切仍然是個謎。
平榮鑫的辦公室裡,夏青梅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平大夫,我女兒的生命在你們醫院命受到嚴重威脅,我要求立即轉院,轉院過程中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一切後果將由貴院承擔。”
平榮鑫不但是心腦血管疾病的高級彆專家,而且還是這家醫院的第二大股東,雖沒任行政職務,但在全醫院說話卻很有份量。
“夏女士,昨晚上的事是個意外,我代表醫院向您和林小姐道歉,我們醫院保證今後不會再發生類似事件。”
夏青梅冷笑道:“我女兒的命可賭不起,今天必須轉院,還請平大夫通融。”
平榮鑫歎息道:“以林小姐目前的狀況,真不適合轉院,風險太大,還望夏女士三思。”
“就算要轉院也得經醫院專家組會診研判決定,這樣,我中午給你消息。”平榮鑫有些疲憊地道。
夏青梅心裡也沒底,做生意虧了錢可以再賺,如果因為轉院導致林映雪病情轉危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想到經曆九死一生才蘇醒過來的女兒,她實在是不敢再賭,隻得妥協道:“不轉院也行,但貴院必須為我女兒提供全方位的保護措施,而且護理水平還需提升,費用這塊你不用擔心,我馬上叫人向貴院賬戶轉兩百萬。”
“夏女士,你們前邊交的費用已經超額了,我們雖是民間醫療機構,但也不會多收一分錢。關於您提的條件,我會去親自去安排,保證不讓您和林書記失望。”
平榮鑫不但醫術精湛,而且還有著很多商人都不可及的經濟頭腦,他準備把湘雅醫院辦到西江去,治好林映雪的病就是湘雅進軍西江的敲門磚。
隻要能和西江省委書記林一銘攀上交情,何愁大事不成。
吃過午飯後,木見林又到病房和林映雪聊了半個多小時,然後與夏青梅、林靜道彆乘兩點的飛機返回了西江。
中央巡視組到達西江的第二天,向全省公開了舉報信箱和舉報電話,並廣泛征集涉嫌領導乾部違紀違法及涉黑涉惡的問題線索。
關於省長盧望達長期結交政治騙子、聘請殺人犯錢仲程為省政府顧問一事,西江省委已經將書麵報告材料提交中央。
中央巡視組到西江後要辦的第一個案子,就是要徹底核查有關盧望達的問題,並以此為突破口,深挖細查,進一步擴大戰果,最終壓製住盧望達一係的蒸蒸勢頭並將其擠出西江。
一時間,整個西江官場上了點級彆的領導乾部人人自危,僅第一天就有一個正廳級和兩名副廳級乾部主動到巡視組交待問題。
巡視組的兩個工作組分彆找盧望達和班廷桂談話,盧望達自然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他按照事先和班廷桂的約定事項編好了整套說辭,幾乎是天衣無縫。
而班廷桂卻很慘,他被叫到巡視組問話就是幾個小時,而且巡視組問的問題也就那幾個問題,他已經說了無數遍,可巡視組的工作人員仍盯住關鍵問題不放,讓班廷桂無處遁形。
班廷桂本來已經鐵了心替盧望達頂罪,可是有一天,他在一家飯莊的包間外無意中聽到省政府副秘書長單俊龍與辦公廳的兩位副主任的對話後就徹底的不淡定了。
“你們兩位給我聽好了,在省政府辦公廳給我好好乾,省長已經給我鋪好路,很快就會到下邊的地市擔任副市長,頂多一年的時間我就會回省政府擔任秘書長,這是盧省長親自對我說的。”單俊龍得意地對兩名副主任說道。
一名副主任問道:“您要是回省政府擔任秘書長,那班秘書長往哪裡放?”
單俊龍嘿嘿笑道:“班秘書長可能徹底完蛋了,他已經成了省長的一枚棋子,據說巡視組的人三天兩頭找班廷桂問話,他很難過得了這一關。”
“單秘書長,那我倆就提前祝賀你了,到時可彆忘了我們兄弟倆。”另一位副主任訕笑道。
“那是自然,一旦盧省長升任省委書記,我可就是省委常委兼省委秘書長了,堂堂的中管乾部,哈哈!”單傻龍有點得意忘形。
班廷桂聽到幾人的對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從單俊龍的語氣中可看出,他對那兩名下屬說的話應該不是杜撰的。
班廷桂忙回到車上,暗罵道:盧望達,既然你不仁,可彆怪我不義,我兒子調動的事遲遲不見動靜,老子在前邊為你遮風擋雨,可你他媽早就把我拋棄了!
當天下午,班迋桂主動走進巡視組,他把盧望達和他對話的那一段錄音交給了巡視組工作人員,還提供了其他有關盧望達違紀違法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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