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見林返回辦公室,李霽虹已經在辦公室裡等著了。
“怎麼搞的,興發煤礦不是已經無限期停業整改?,怎麼還會有人在井下生產?”木見林氣急敗壞地問。
“書記,興發煤礦的問題看來已經到了不得不解決的時候了,縣委縣政府在他們眼裡啥也不是,縣政府安委辦下的停業整改通知他們不聞不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李霽虹忿然道。
“走吧,先去興發煤礦指揮施救,幾十人被困井下,要是都救不上來,省委肯定不會放過你我,丟官事小,而沒法向礦工家屬交代事大啊!”
“是啊,如果能用一個縣長換幾十名礦工平安無事,那我會毫不猶豫的去換。”李霽虹紅著眼睛說道。
林見林和李霽虹急匆匆下樓,然後坐車趕往興發礦業集團三十六號煤井。
煤井前的煤場上,停著二十多輛公安、醫院救護車,幾盞礦燈將夜空照亮,宛如白天一般。
縣消防救援大隊、礦山救援大隊、縣應急管理局急救中心、縣紅十字會等單位的救援人員正在常務副縣長龍淵的指揮下下下井開展救援工作。
“怎麼樣?到底有多少人被困井下?”木見林下車後拉住龍淵問。
龍淵嗓子有些沙啞,他把小喇叭遞給旁邊的工作人員,忙彙報:“書記、縣長,井裡被困工人有六十三人,其他礦井我們正在安排人員排查。”
“六十三人被困?數據準確嗎?”木見林一陣眩暈。
“這是興發礦業集團生產部給的數據,六十三人。”
“井下是什麼情況?興發礦業集團會不會瞞報漏報?”李霽虹問道。
“消防救援大隊的人全部下井,傳上來的消息很不樂觀,他們到現在仍沒發現被困的工人。”龍淵焦急地道。
“依我判斷,在三十六號井下生產作業的工人絕對不止六十三人,公安局的人正在升降井值班室調看監控。”龍淵咬著牙道。
木見林將外套脫下扔給範傑,然後邁開腿向礦井邊走邊大聲道:“李縣長,抓緊將情況上報市委市政府,我要下井去看看!”
“龍淵同誌,安排公安局的人其將興發煤礦中層以上的領導全部控製住,一個也不許跑掉。”
龍淵忙追上拉住木見林勸道:“書記,您不能下井,下邊太危險了,萬一……”
“什麼萬一,要是井下的六十多個礦工兄弟上不來,我就是陪葬恐怕也難贖其罪!你和李縣長負責上邊,隻要有人被救上來,馬上安排送醫院!”
木見林戴上安全帽正準備下井,突然一個高大的人影衝到了他的前邊,正是司機韓勇。
“你個傻小子,你跟我下去乾什麼?滾回去!”木見林罵道。
韓勇哪裡聽得進去,他跳進升降塔梯,“書記,我是您的保鏢,您去哪我就去哪。”
“你……”木見林無語。
木見林隻得進入塔梯,塔梯緩緩往礦井下降落。
“韓勇,你想沒想過,我們下去後可能就永遠上不來了!”木見林歎息著。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您都不怕,我怕什麼!”韓勇仍一副天真憨厚的模樣。
木見林心裡一熱,他拍了一下韓勇的肩膀,“下井後彆亂跑,一切要聽我的命令。”
“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升降井深度至少有八十餘米,兩人很快降落到井底,井底一片漆黑,而且很潮濕,還彌漫著刺鼻的氣味。
木見林打開手電筒,微弱的光線在黑暗中搖曳不定。
井下是一個足有一百多平方的井廳,用密密麻麻的鐵管撐著頂棚,有五六條溜槽向四麵八方延伸進黑洞洞的礦洞,下井的消防隊員已經進洞,隻留下一串串雜亂無章的腳印。
“木書記,這麼多條溜槽,我們從哪條道進去?”韓勇茫然回顧。
木見林不由罵道:“媽的,這些黑心爛肺的煤老板,井下的安全設施如此的差勁,礦洞裡燈也沒有一盞,積水也不排走,還敢叫工人下井作業,真是喪儘天良。”
這時,西南方的溜槽裡有人被送了出來,木見林忙上前,兩名礦工的工服上到處是血漬和煤灰,臉如黑炭,隻有兩顆眼珠子在動。
“裡麵的情況怎麼樣?”木見林問運送的醫護人員。
“木書記,您怎麼下來了?您不能再往裡走了,太危險,可能會二次塌方。”其中一個醫護人員取下口罩,此人是縣人民醫院副院長湯萬全。
“湯院長,你們快把人送上去,我進去看看。”木見林也管不了那麼多,他徑直往裡走。
“木書記,您不能進去了,裡麵太危險。”湯萬全大聲叫喊。
“抓緊將人送上去搶救!”木見林的聲音從洞口傳了出來。
湯萬全搖了搖頭,他和另一名醫護人員抬進升降井塔梯,然後按了一下按鈕,塔梯緩緩升起。
走了十多分鐘,韓勇突然道:“書記,這邊好像有動靜!”韓勇耳朵靈敏,手指向一處通道
二人小心翼翼地朝著那邊走去,腳下時不時傳來石塊滾動的聲音。走著走著,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一點光亮,傳來陣陣嘈雜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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