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見林離開後,林一銘陷入了沉思。
木見林彙報的有關夏光遠違法犯罪的事他沒法做到無動於衷。
夏光遠在大學畢業後,林一銘就一直將其帶在身邊,兩人的關係就像一對父子。
這些年來,林一銘的仕途很順暢,他用三十年的時間從一個科員晉升到省委書記的高位,而夏光遠的公司在十多年前也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公司,而如今發展成一個集房產開發、路橋建設、旅遊開發、酒店娛樂、社會服務等為一體的大型集團公司。夏光遠能有今天的成就,如果說沒有林一銘身份地位的影響絕對說不過去。
這些年,林一銘隨著職務不斷升遷,他對家屬親屬的管控也非常嚴格,林一銘曾在多個公開場合表示,誰要是打著他的旗號攬工程、求升遷、謀私利,可以隨時隨地通知他並向相關部門檢舉。
這些年來,林一銘沒接到類似的電話,相關部門也沒向他通報和親屬家屬有關的情況。
在林一銘的意識裡,自己的親屬和家屬絕對是遵紀守法的典範。
剛才木見林向他彙報的情況,絕對是已經實錘了的,否則木見林也不會在他麵前自討沒趣。
林一銘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支煙,然後把何冰叫進辦公室,說道:“下午我有點事,行程往後邊推,你給邊書記打個電話,下午的全省文旅工作推進會議讓他出席一下。還有,你給少軍副省長去個電話,讓他抓緊時間來我辦公室一趟。”
何冰出去後,林一銘在屋子裡踱來踱去,他知道,夏光遠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間。作為黨的高級乾部,他不敢徇私,也不會徇私。
二十多分鐘後,副省長兼公安廳長戚少軍來到林一銘的辦公室。
“一銘書記,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麼特彆的工作要交代嗎?”戚少軍氣喘籲籲地問。
林一銘指了一下沙發,“先坐下,慢慢談!”
戚少軍本來是要趕去冊寧處理興發煤礦塌方事故的,何冰的電話打得正當時,否則他已經在高速路上了。
戚少軍坐下後,林一銘遞了一支煙給他,“少軍同誌,你認識夏光遠嗎?”
“夏光遠?恒正集團的夏光遠嗎?”
戚少軍不明白林一銘為何突然問這個。
林一銘點了一下頭,“對,就是恒正的夏光遠。”
“見過幾次麵,夏董事長為人處世很不錯,人脈也比較廣,怎麼啦一銘書記?”
林一銘將煙頭掐滅,然後放進煙灰缸,說道:“夏光遠和他的恒正集團涉嫌製毒販毒、雇凶殺人、洗錢等犯罪,你們公安廳難道就一點都不知情嗎?”
戚少軍一聽,忙道:“一銘書記,到目前為止,我真沒收到有關夏光遠違法犯罪的案情彙報。林書記,坊間有傳聞,說夏光遠是您外家的侄子,這些人可是什麼都編得出來啊!”
“那你覺得呢?”林一銘問。
“肯定是訛傳,不能當真。”戚少軍肯定地道。
林一銘歎息道:“我告訴你少軍,那些坊間傳聞是真的,夏光遠是我夫人夏青梅的親侄子,所以他和我有著深厚的淵源。”
戚少軍睜大了眼睛,他沒敢再接話。
“少軍同誌,如果我以省委書記的身份命令你放過夏光遠,你能辦到嗎?”林一銘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戚少軍問道。
這件事來得太突然,戚少軍有些不知所措,他隻得搪塞道:“一銘書記,到現在為止我對夏光遠的事一無所知,我能不能先了解一下情況再回複您?”
林一銘冷冷一笑,逼問道:“戚少軍,你少搪塞我,我就問你,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
戚少軍不傻,他思忖了幾秒鐘,笑問道:“一銘書記,您是和我開玩笑的,對不?”
“少廢話,夏光遠是我親內侄,你覺得我叫你過來是幫我大義滅親的?戚少軍,你可要想好了,幫不幫這個忙、給不給我這個麵子對你的前途很重要。”林一銘警告著。
戚少軍沒從林一銘臉上看出一絲開玩笑的表情,看來林一銘是真想放夏光遠一馬了。
過了很久,戚少軍才站起來,深深地朝林一銘一躬身,搖搖頭道:“對不起一銘書記,如果真如您所說,夏光遠犯的可是殺頭的死罪,這個忙我不能幫,也不敢幫。”
“戚少軍,你還是考慮好了才回答我,我可以給你幾分鐘時間考慮。”
戚少軍想都沒想,果斷地說道:“一銘書記,哪怕我不當這個副省長和公安廳長,我也不能答應您,還望您理解。林書記,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廢話真多,說!”林一銘不高興地道。
“一銘書記,如果夏光遠真涉嫌製毒販毒、雇凶殺人、洗錢等重罪,就算你這個省委書記出麵也救不了他,還會將自己一世英名毀掉。”威少軍鼓足勇氣勸道。
“我要是一定要救呢?”林一銘大聲道。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慈悲不度自絕人,一銘書記,您是領導,我隻能言儘於此,告辭了!”戚少軍拂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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