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見林堅持在機關食堂一樓餐廳和職工吃普通餐,雖然飯菜質量沒法和冊縣委縣政府機關食堂比,但總還能吃下去。
他從小在農村長大,整個童年就是在半饑半飽狀況下度過的,他沒挑食的習慣。但大多數職工反映的食堂存在的問題他不能不管,在沒有徹底摸清情況前,他不會貿然出手。
能在市委大院開食堂的人,來頭肯定不小。
有一天中午,木見林從食堂吃完飯返回辦公室,他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正準備關上門午休一下,一個矮胖的光頭突然出現在丶門口。
“請問,您是木書記嗎?”光頭男子禮貌的問道。
“對,我是木見林,請問你是……”
光頭男一笑,自我介紹道:“我叫嶽大毛,是機關食堂的總經理,也是市政府迎賓館的大股東。”
剛到市委工作三天的木見林當然不知道嶽大毛這號人物,於是問道:“嶽總,你是專門過來找我的嗎?”
嶽大毛點了一下頭,低聲問道:“木書記,能進你辦公室聊聊嗎?”
“當然,嶽總請進!”木見林將嶽大毛讓進辦公室。
出於禮貌,木見林親自泡了杯茶遞給嶽大毛,笑道:“嶽總請喝茶!”
“謝謝木書記!”
木見林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他從嶽大毛自我介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此人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木書記,今晚八點,我在萬和樓設宴為您接風洗塵,雖然晚了一點,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您屈尊光臨。”嶽大毛喝了一口茶後恭恭敬敬地道。
“嶽總,你太客氣了,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你就為我接風洗塵,不太妥吧!”木見林笑道。
嶽大毛坐在木見林對麵,此時已經蹺起二郎腿,從神態上看並怎麼把木見林放在眼裡。
“沒什麼不妥,我嶽大毛是個粗人,也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但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這些年凡是從外邊調到盈市委市政府當領導的,我都會設接風宴,您也不能例外。”嶽大毛搖頭晃腦地道。
“嶽總,其他人我管不了,但我不喜歡搞那一套,不過我還是要感謝嶽總的一番美意。”
嶽大毛看了木見林一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手中的玻璃茶杯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稀碎。
而嶽大毛就像沒事人一般,乾笑道:“木書記,給個麵子吧,今晚八點,我在萬和樓等您大駕,不見不散。”
木見林本來一直是笑著和嶽大毛說話,可嶽大毛的態度越來越囂張,他麵無表情地道:“嶽總,你大中午的到我辦公室是來向我示威的嗎?我沒有記錯的話,以前我們並不認識,更沒什麼過節。說實話,你的態度讓我很反感。”
嶽大毛見木見林開始發火,他立即軟下來,忙道:“木書記,是我失禮了,我向您道歉,不過今晚的接風宴還是望您能到,市委市政府的很多領導我都請了,您不會掃我的麵子吧!”
“要是我不去呢?”木見林根本不想理睬眼前之人。
嶽大毛嗬嗬一笑,他從桌上的小皮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放到茶幾上,“木書記,您不去也行,那您把這張卡收下,裡麵有二十萬,密碼六個零。您是領導,總該給我點麵子吧!”
木見林一忍再忍,他指著嶽大毛道:“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給你麵子,我請你出去!”
“木書記,我建議您做人做官給自己留點餘地,多一個朋友多條路,您又是何必呢!”
“嶽大毛,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但要想靠這種卑劣手段拉我入局,我想你是打錯了主意。抓緊拿起你的臭錢滾出去,我木見林是什麼人,你好好去打聽打聽,滾出去!”木見林暴喝道。
木見林是個什麼樣的人,嶽大毛自然摸得一清二楚,他本想給木見林來個下馬威,不想弄巧成拙。
嶽大毛在盈江黑白兩道橫行多年,他哪裡受過這等氣,謔地站起身,陰惻惻地道:“木書記,既然您不識好歹,那咱們走著瞧!”
嶽大毛正準備走出辦公室,木見林冷峻地道:“站住!”
“木書記還有事嗎?”嶽大毛回過頭。
“把茶幾上的卡拿走,這錢太臟,我可不敢碰。還有,請你將地上的玻璃碎片和茶漬收拾乾淨。”
木見林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就像一柄利劍直插嶽大毛心臟,令一向囂張跋扈的嶽大毛打了個寒顫。
嶽大毛隻得回到茶機旁拿起那張卡放進腋下的小皮包裡,然後拿起門背後的掃掃開始清掃地板上的茶杯碎片和茶漬。
“木書記,您會為您今天的做法後悔的,我勸您三思而後行。”嶽大毛笨拙地邊掃地邊道。
“你威脅不了我,在冊寧,黑惡勢力組織了三次針對我的暗殺,結果怎樣?現在有的人死的死,進的進牢房,真應那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嶽大毛,我也勸你一句,在盈江這個地方,你最好消停點,否則,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嶽大毛把掃掃掛在門背後,看都沒看木見林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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