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在省城最西端的一個村莊門口,一輛奧迪轎車開了過來,兩束車燈發出耀眼的光芒。
車停下後,車上下來一個中等個子的男人,他打開後備箱,從裡麵拎出兩盒精致的禮物,然後進入村裡。
到村口的一棵古槐下,那人向右拐了進去,走到在一處豪華彆墅樓前站定,他仰望著三樓窗戶透出的燈光,然後掏出電話撥了一組號碼,不一會兒,電話那端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林,你到了嗎?”
“老爺子,我到了,您叫管家下來開門吧!”
樓下站著之人正是西江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林森。
不一會兒,彆墅的大門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出來,林森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過去:“信叔,這點小意思您收下!”
信叔也不客氣,他接過林森手裡的禮物,說道:“進去吧,徐老這幾天風濕病又犯了,已經躺在床上休息,你有什麼事就長話短說,千萬不要耽誤徐老休息。”
“信叔放心,我和老爺子聊幾句就走!”
林森走進彆墅,然後來到三樓客廳坐下,他掏出一支煙點上吸了兩口,他是第三次來,可每次來這裡,心裡感到特彆壓抑和緊張。
隔壁房間傳來蒼老的聲音:“小林,我老頭子休息了,你就在客廳坐著說話吧!”
在西江,林森是常委排名第六的常委,省政府二把手,身份地位何等尊貴,可在這位徐老麵前則被叫做“小林”,可見徐老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老爺子,深夜來訪,多有打擾,還請諒解!”林森謙卑地道。
“彆說廢話,有事直說!”
“老爺子,我現在的處境不太妙,還望您老指點迷津!”
屋裡的徐老頓了一會兒,才道:“你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遇事千萬彆慌,世上沒有破不了的局。”
“徐老,隻要盈江二號還會喘氣,就像一柄利劍懸在我頭上,我是睡不安寢食不甘味,現在這個局我不知道怎麼破?”
屋內的徐老開始罵人:“小林,你就是個蠢貨,沒事你去動木見林乾什麼?現在難收場了吧,我提醒過你,可你沒聽我的。”
“對不起老爺子,是我一時糊塗,還望你指點迷津!”
“兩條路,你隻可選其一。一是安排人找一個頂包的去公安局自首,讓他交代栽贓陷害木見林的犯罪過程,證明木見林的清白。二是一勞永逸,把懸在頭上那把利刃徹底毀掉!”
林森心裡一震,顫抖地問:“老爺子,真的要放棄盈江二號?”
裡麵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屋內的燈突然熄滅,林森知道他和徐老的談話結束了,於是起身下樓離去。
第二天一早,紀春蘭敲開省紀委書記南山辦公室的門。
“南書記,您找我?”
“先坐吧,我把手裡的活忙完後再談。”
十多分鐘後,南山簽閱完文件,然後走到紀春蘭對麵坐下。
“劉一平開口交代了嗎?”
“南書記,其他的事都交代了,就是涉及靈武區城中村改造項目這事上,劉一平說的都是一些我們已經掌握的信息,很明顯在拖延時間!”
“劉一平不是嘴硬,也不是意誌堅強,而是他還心存幻想,他總認為某人會出手救他,記住,一定要滅掉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