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的妻女死在看守所,讓他悲痛萬分,特彆是小女兒林嬌嬌,雖然生性頑劣、到處惹禍,可他仍視若珍掌上明珠。
上次林森去京城見徐杼啟時,這位被他視作仕途上的恩師的徐老,直言要求林森放棄妻女,力求自保。
林森非常清楚,若是顧晚秋和林嬌嬌不死,省城西郊那棟青磚碧瓦的大彆墅和地下倉庫中上億的現金就沒人替他背鍋,他會很快完蛋。
政治是血腥的,必要時可以犧牲親人。
林森沒有選擇,因為徐杼啟已幫他作出選擇。
對這位仕途上的引路人,林森既恨之入骨,又畏之如虎。他知道,一旦徐杼啟放棄他,他可能就離死不遠了。
顧晚秋和林嬌嬌死後的第三天,徐杼啟親自打電話給林森表示慰問和哀悼。
“小林呀,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你應該明白,就你家那位大小姐犯的事,就算這次不死,也會被判無期或死刑,隻能說她命該如此。至於晚秋嘛,我也感到惋惜,當年她收下那棟大彆墅時就埋下了禍根,為了查不到你的頭上,隻得如此了。”
“徐老,雖然顧晚秋和林嬌嬌死了,但她倆畢竟是我的至親之人,上邊查下來,好些事我也說不清楚。”林森擔心道。
“放心吧,京城這邊我會幫你運作,儘力保住你現在的位置,但一個處分肯定是要背的。小林呀,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你要像勇士一樣迎難而上,披荊斬棘,西江這塊陣地不能弄丟,你要想辦法弄點動靜出來,彆讓林一銘過得太舒服。”
林森就是徐杼啟放在西江牽製林一銘的棋子,現在這枚棋子還能動,徐杼啟當然要充分利用好。
“徐老,我現在的處境不好,林一銘早就開始防著我了,在西江,邊震和其他三位常委已倒向林一銘,我已經發揮不了任何作用了。”林森如實說道。
“"話雖如此,但機會還是有的嘛,你要記住,退縮和步步忍讓,對手會毫不留情的將你逼上絕路,還望你深思,好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徐杼啟掛了電話,林森恨恨地罵了一句:“老不死的,老子要過不了這關,你也彆想著過好日子,顧晚秋和林嬌嬌不能白死。”
孔德友正在辦公室裡打著電話,南山和兩名工作人員推門走了進去。
孔德友見南山親自上門,忙掛掉電話招呼著:“南書記,您……您怎麼來了?有事您打個電話,我去您辦公室就好啦!”
南山冷冷一笑,“孔副書記,閒話少說,我們還是聊點正事吧!”
“聊正事?不知南書記想聊哪方麵的事?”孔德友心裡有些打鼓。
南山在沙發上坐下,“那我們就聊聊劉一平是怎麼死的吧!”
孔德友臉色立變,詫異地問:“南書記,劉……劉一平的死,和……和我有什麼關係呀?”
“我說過和你有關係了嗎?”南山淡然道。
孔德友有些尷尬,然後故作輕鬆地笑問:“南書記,是不是發現新的線索了?”
“嗯,劉一平在死前遭到反複折磨,最終因心臟病發作經搶救無效死亡,這是一起有針對性的謀殺,而且犯罪嫌疑人已經被抓到。”
孔德友心裡有些發慌,但表麵上仍然故作鎮定:“南書記,是誰的膽子這麼大,敢在省紀委的地盤對劉一平下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的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但犯罪嫌疑人已經供出幕後操縱黑手,這隻幕後黑手才是膽大妄為、自取滅亡!”南山厲聲道。
孔德友徹底慌了,他知道南山找上門來肯定是拿住他的把柄了。
“孔德友,你還想裝糊塗嗎?”南山直接把話挑明。
“南書記,我……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孔德友仍然裝。
南山示意身後的工作人員,其中一人從文件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孔德友麵前:“孔書記,你看一下這份文件。”
孔德友接過文件一看,雙眼睜得老大,因為這是一份省紀委常委會的會議紀要,是省紀委關於對他立案審查的決定,文件上邊還有省委書記林一銘簽的字。
最讓孔德友難以置信的是,這份文件的後邊還有中紀委的批複函複印件,也就是說他指使牟大奎殺劉一平滅口的事南山早就掌握了,也難怪後邊這段時間很多會南山都挨不上邊。
孔德友麵色慘白,他知道自己已經完了。
“孔德友,牟大奎已經交代了全部問題,你和他的談話錄音就在我手裡,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南山問道。
孔德友跌坐在椅子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歎息道:“南書記,我沒什麼可說的,我認栽!”
南山對兩名工作人員說道:“你們在門外等我,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孔書記說。”
兩名年輕人退出去後,南山拿出煙遞了一支給孔德友,自己點上一支深深抽了兩口,有些惋惜地道:“老孔呀,你也是個老紀委了,怎麼會想到替人乾這種臟活?”
“替人乾臟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行了老孔,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裝糊塗,我南山有那麼好糊弄嗎?”南山正色道。
“我們的紀律你最清楚,彆想著隱瞞事實,這對你沒任何好處!”南山提醒道。
孔德友捏著煙的手指在發抖,他的內心在掙紮、糾結著。
南山冷峻的眼神像一柄鋼刀深深插入他的心臟:“說吧,你在替誰乾活?”
“我……我……沒有……沒有……”孔德友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和劉一平在工作時間和空間上都沒有任何交集,你沒理由也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殺他滅口。唯一可解釋的是,你的後邊還有人。”南山一針見血地指出。
“你自己想好,主動坦白和被迫交代是兩碼事,如果我走出這道門之前你仍選擇沉默,那你孔德友將失去主動,後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比誰都清楚。”
南山說完,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孔德友立即把他叫住:“南書記,是我……鬼迷心竅乾了蠢事,我……我要白主動坦白。”
南山點了一下頭,他拉開門讓兩名工作人員進來,命令道:“抓緊把人帶走,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接觸孔德友。”
南山頭也沒回,邁著沉重的步伐下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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