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行政中心搬遷至高新區後,木見林再次調研高新區工管委,在座談會上,他對新一輪的招商引資工作作了重要指示。
“同誌們,綏安高新區成立差不多六年,除了兩條大道和水、電、網絡等基礎設施成點樣子外,其他方麵基本上是空白,這怎麼能行呢?”
“下一步,州委州政府將出台相關政策大力支持高新區建設,在融資、招商引資、項目審批、財稅金融等方麵給予政策扶持,將新區建設寫入自治州條例予以長期保障。新區的新,新在政策措施的優化、新在業態的多樣化、新在城市建設和管理的現代化。”
“我剛到綏安時,就聽到很多同誌抱怨招商引資沒成效,招來的怎業留不住,原因是什麼呢?我歸納起來就三條,一是對新區的定位不準確,我們到底安把高新區建成什麼樣,在全州的發展中起到什麼作用?可以說曆屆州委州政府目標不明、思路不清,新區工管委沒有切實擔負起新區建設發展的任務。二是服務不到位,引進來的企業沒有孵化好,急於求成,企業剛投入生產就開始收稅,三年免稅承諾沒有兌現。人無信不立,政府也是一樣,我們必須講誠信。三是營商環境差,我聽說新區有一個黑幫,凡是入住的企業,無不被這個黑社會團夥敲詐勒索的。以上三條疊加在一起,誰還敢來綏安高新區投資?”木見林說到最後,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
散會後,木見林將高新區工委書記趙文毅和管委會主任符誌剛留下來單獨談話。
“文毅同誌、誌剛同誌,以前你倆是怎麼工作的我不管,但是從今天以後,你們高新區工管委必須扛起新區發展的大任,堅定按照州委州政府定的發展基調建設和發展,一定要突出‘高新技術產業開發’這個主題。政府出去招商,不是討口要飯,凡是那些技術淘汰、重汙染、高能耗、低產出的企業我們必須拒之門外,寧缺毋濫。”
“我隻給你們一年的時間,如果新區的發展仍然沒有起色,那就隻有對不起了,州委可以直接將兩位免職。”
木見林最後一句話說得非常嚴重,趙文毅心裡一顫,忙代表高新區工管委表態:“木書記,我和誌剛同誌在新區的這幾年的確沒什麼作為,高新區沒發展起來,有上級的因素,但我倆的責任更大。隻要您和州委州政府支持新區發展,我倆一定會儘最大努力搞好建設。如果一年後不見成績,我首先引咎辭職。”
“我符誌剛也表態,如果一年後新區的發展沒起色,我向州委主動辭職。”符誌剛也連忙表態。
“嗬嗬,表態倒是很積極,我和州委州政府等著你們出成績。”
木見林說完,下樓走出了新區管委會。
趙文毅和符誌剛將他送到樓下,趙文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木見林側目望著他:“怎麼,還有話要說?”
“木書記,我件事我還是得告訴您。”
“快說,吞吞吐吐的,像個乾大事的人嗎?”木見林微怒。
“高新區有幾塊硬骨頭很難啃,這些年我們沒少做工作,可一直沒做通。”趙文毅邊說邊觀察著木見林的臉色。
木見林停下腳步,問道:“什麼情況?”
“木書記,高新區發展不起來,其中一個最大的原因是水源被四大家族控製了,我們新區的工業用水是個大問題。”符誌剛忙道。
“四大家族?是哪四家?”木見林有些奇怪地問。
“劉、李、黃、周四大家,這四大家族人口較多,而且在省、州都有人,根本惹不起,他們四家各把持著一個湖泊,直接截斷全區的生活和工業用水,西瑪市的七個鄉鎮和沁庫縣的五個鄉鎮均是用的四大家的水,他們的水費一年一個價,生活用水現在已經漲到十五元一噸了。”
“工業用水更是高得嚇人,達到二十元一噸,木書記,您想想,這麼昂貴的水費,哪個企業還敢來高新區投資?”
木見林停下腳步,問道:“水資源屬於國家所有,不管是民用水還是工業用水,其水費的定價必須召開聽證會,再由物價部門根據當地生活水平定價。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家族掌控著人民的生存命脈?那還要我們人民政府乾什麼?”
趙文毅笑道:“木書記,這裡是綏安,您在其他地方遇不到的事,在綏安都可能遇上。如果高新區工業用水的問題不解決,就算招幾個企業進來也不會長久。”
木見林想了一下,問道:“劉、李、黃、周四家是怎麼控製住水源的?他們是不是有涉黑涉惡的嫌疑?破壞高新區營商環境的那些黑惡努力是否與四大家有關聯?”
“就目前掌握的情況看,四大家族均沒有涉黑涉惡的證據。木書記,至於他們四家是如何控製水資源的,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幾句話難以說清楚。您隻要知道,現在高新區的水資源牢牢掌控在他們手裡,各級政府想了很多辦法,可一直沒把水資源的控製權拿回來。”趙文毅泄氣地道。
木見林拍了一下趙文毅的肩膀:“這事我知道了,如果連水的問題我都解決不了,那這州委書記和州長就彆乾了,把你們的工作做好,水的問題我會深入調查並拿出解決方案的。”
木見林穿過一道小門,徑直朝州政府大樓走去。
符誌剛看著木見林的背影,問趙文毅:“老趙,你覺得木書記能解決新區水資源的問題嗎?”
趙文毅苦笑道:“我看過木書記的簡曆,他在冊寧和盈江的確啃過很多硬骨頭,此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給人一種碌碌無為的感覺,但他往往在不知不覺間將對手擊倒。中央能把他派過來,肯定不是庸才。誌剛,這裡是少數民族地區,宗族主義觀念濃厚,木書記想去碰四大家那是他的事,你我可不能犯傻,知道嗎?”
“老趙,你的意思是不幫木書記一把?”符誌剛問。
“幫?怎麼幫?四大家不是常人可惹得起的。就算要幫,也不能太明顯。我的想法還是坐山觀虎鬥,如果木書記的勝算較大,我們不妨給他加一把力。他要是落敗,我倆可不能陪他去送死。”趙文毅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行,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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