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氣仿佛變得凝滯,虛無的黑暗漸漸滲透進每個人的心靈。幻境的力量如同無形的枷鎖,將每個人的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與執念一點點抽離,放大,直至無法逃避。
南辭靜靜站在一片熟悉的場景中,這裡是他與同伴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然而,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息。四周的陰雲低垂,仿佛壓在他的心頭。
南辭環顧四周,看到幾位摯友的身影漸漸浮現。沈秋、蘇憐月、楚天啟,這些人曾是他信賴的夥伴與愛人。然而,此刻,他們的眼神卻不再如昔。
沈秋——他最忠誠的戰友,那個曾在無數戰鬥中並肩作戰的人,此刻正站在南辭的對麵,手中握著一柄長劍,劍尖直指南辭的胸口。
“你不再是我們的領袖,”沈秋的聲音冷若冰霜,眼中不再有往日的敬重與信任,而是一種深深的敵意與決絕,“你已經背棄了我們的信仰,背棄了我們所有人。”
南辭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卻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他早已料到幻境會如此,但依然不為所動。沈秋的背叛固然令人感到意外,但在南辭的心中,忠誠與背叛不過是一念之間。
“背叛嗎?”南辭輕笑著,輕聲自語,“有趣。”
就在這時,南辭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他轉過身,看到蘇憐月站在不遠處,她的眼中滿是淚水,神色間透著深深的絕望與痛苦。
“南辭,我等了你這麼久……”蘇憐月的聲音顫抖,仿佛承載著無儘的哀傷,“你救不了我。”
她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仿佛隨時會消散在空氣中。
“憐月……”南辭輕聲喚道,但聲音中沒有哀傷,隻有一絲淡淡的惋惜。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身影,指尖卻感到一種虛幻的冰涼,像是空氣在指縫間流動。無論他如何努力,蘇憐月的身影依舊在他的麵前漸漸消失,最終化為虛無,仿佛從未存在過。
南辭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依舊冷靜如水,像是看透了一切虛幻。
就在蘇憐月消失的瞬間,南辭感到背後一陣寒意襲來。他迅速轉身,看到楚天啟手持長刀,正向他撲來。
“南辭!”楚天啟的眼中充滿了憤怒與仇恨,“我終於複仇了!你欠我的,今天我全都討回來!”
刀刃劃破空氣,直指南辭的心臟。那是一次致命的攻擊,毫無留情。
南辭卻並未躲避,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靜靜站在原地,任由楚天啟的刀刃逼近,眼中依舊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刀刃穿透皮肉的瞬間,仿佛帶來了冰冷的刺痛,南辭清楚地感覺到那種刺骨的寒意一路蔓延至心臟,仿佛在提醒他這是一次真正的致命一擊。但他依然未曾動容。眼前的一切,背叛、複仇、離彆,像是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南辭站在戲台中央,卻如局外人般冷眼旁觀,胸口的冰冷感逐漸消散,幻境的虛妄在破妄之眼的注視下,開始碎裂、剝離、消散……一切終將回歸虛無。
就在楚天啟的刀刃刺入的瞬間,南辭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
那光芒深邃如海,仿佛能夠洞悉一切虛妄。破妄之眼的力量再次覺醒,它能夠看透幻象的本質,將一切虛假的事物撕裂開來,露出最真實的本源。
南辭的瞳孔微微旋轉,眼中的光芒如同利刃,瞬間刺穿了幻境的虛妄。那些曾經存在的背叛、離去、複仇,在破妄之眼的注視下,統統化為烏有。
幻境開始劇烈扭曲,沈秋、蘇憐月、楚天啟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徹底破碎,如同脆弱的玻璃被無形的力量擊碎。
四周的虛無也隨之崩塌,南辭的世界再次回到墳墓前。
冷月霜是第二個從幻境中蘇醒的人。她的眼睛倏然睜開,冰冷的目光在空氣中掃動,仿佛仍帶著幻境中的寒意。她的呼吸微微急促,幾縷汗水從額頭滑落,顯示出她剛剛經曆了極大的精神衝擊。
她第一反應轉頭看向南辭,發現他已經脫離了幻境。
南辭依舊站在她不遠處,神色間帶著幾分慵懶與漫不經心,仿佛剛才的幻境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次無足輕重的遊戲。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輕佻的笑意。
冷月霜的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複雜的情感。這不是她第一次被南辭戲弄。儘管她曾無數次因為南辭的調侃而感到憤怒與無奈,但此刻,她卻不得不承認,南辭的實力遠超她的預期。
“你……早就醒了?”冷月霜的聲音微微顫抖,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她曾多次與南辭並肩作戰,雖然知道他的實力不容小覷,但這次的幻境顯然比以往更加凶險,連她自己都幾乎陷入其中。然而,南辭卻能夠如此輕鬆地破除幻象,甚至比她還要早一步醒來。
冷月霜的腦海中回蕩著幻境中的場景,她一次次看到南辭的身影浮現,眼中透出複雜的情感。那種被她刻意忽視的情感,在幻境的映照下,變得那麼真實而刺眼。
南辭輕笑一聲,目光懶散地掃過她,帶著一絲玩味:“冷姑娘,這麼關心我,難道是怕我在幻境裡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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