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的儘頭,寂靜的小廣場如同一處遺忘的戰場,四周的陰雲仿佛凝固在半空,不斷翻騰,偶爾有幾縷詭異的光芒在雲層中若隱若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仿佛連風都被這片死地所壓製,無法流動。廣場中央,一座殘破的雕像佇立在歲月的塵埃中,那雕像早已模糊不清,斷裂的輪廓顯得猙獰而詭異,仿佛在無聲訴說這裡曾經的血腥與輝煌。儘管風蝕雨打,雕像上仍殘留著一股古老的威壓,讓人不寒而栗。
在這樣的壓抑氛圍中,三道身影幾乎同時從不同的方向現身,步伐各異,氣息卻同樣淩厲。三人剛剛經曆了各自的試煉,帶著不同的狀態,彙聚於這片充滿死亡氣息的廣場。
南辭最先出現。他的步伐輕鬆得幾乎讓人感到不真實,手中的匕首在指間靈巧地旋轉,刀鋒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出陣陣寒光,映照著他那漫不經心的表情。儘管四周充滿了肅殺與壓迫,南辭卻像是置身事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輕蔑。他的衣衫整潔,身體毫發無損,仿佛剛才經曆的生死試煉不過是一場輕鬆的遊戲。
“這就是試煉?有點意思。”南辭懶散地伸了個懶腰,仿佛正準備享受一場悠閒的午後散步。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他剛才經曆的並非生死對決,而是某種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緊隨其後,蘇憐月從另一側緩緩走出。她的步伐明顯沉重許多,氣喘籲籲,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微微泛白。儘管她竭力保持鎮定,但顯然方才的試煉耗儘了她的體力和精力。
她緊握手中的寒月劍,劍刃還在微微顫抖,顯示出她剛剛經曆了一場艱苦的戰鬥。儘管如此,她的眼神依然堅定,透著一股不屈的堅韌。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南辭身上,心中微微一顫。儘管她方才在幻境中擊敗了南辭的幻象,仿佛戰勝了自己心中的某種羈絆,但當真正的南辭站在她麵前時,那份複雜而壓抑的情感依然洶湧而來,幾乎讓她無法自控。
她早已對他心生情愫,甚至不知不覺間,這份感情已在她心底生根發芽,難以動搖。即便她再怎麼壓抑,也無法否認南辭在她心中那不可替代的地位。
憐月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她與南辭相遇的那些時刻。她記得當初與楚天豪的爭端讓她陷入困境,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唯獨南辭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她麵前,輕描淡寫間擊退了楚天豪,仿佛這一切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那時的南辭,像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神秘、強大、不可捉摸,仿佛總是在輕而易舉之間掌控一切。
自那以後,南辭就像一道揮之不去的影子,時刻縈繞在她心頭。哪怕他從不曾對她有過直白的表露,但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甚至是那漫不經心的笑容,都讓她的心跳加速,情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愈發複雜。
她無法忘記那個夜晚。南辭夜襲楚天啟失敗,情急之下竟闖入她的房間。她本以為他會選擇隱藏起來,結果他竟毫不避諱地鑽進了她的被窩!那一瞬間,她的心幾乎停止跳動,整個身體都僵住了,而他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無所謂的表情,得意得像隻剛剛從獵人手中逃脫的狐狸。
“你、你……”憐月當時被他的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臉頰瞬間滾燙,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然而南辭卻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大大咧咧地將她摟在懷裡,仿佛這一切再自然不過。即便敵人逼近,他也依舊從容不迫,開門迎敵的那一刻,憐月甚至覺得他似乎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裡。
後來,在幻境試煉中,為了幫助南辭打破虛假的幻象,蘇憐月做出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舉動——她咬破了南辭的舌尖。那一刻,她的心徹底亂了。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大膽,而南辭卻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仿佛她所有的情感波動在他眼中都無關緊要。
“你倒是咬得挺狠。”南辭舔了舔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她。
從那以後,蘇憐月明白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即便在試煉中她努力與南辭的幻象對決,試圖擺脫這份感情,但此刻,當真正的南辭站在她麵前時,那種無法抑製的情感再次湧上心頭。
“為什麼……總是這樣呢?”她在心底輕聲歎息,目光複雜地望向眼前的南辭。
“你也出來了。”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仿佛剛才的試煉對她沒有任何影響。語氣雖然淡然,但她的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南辭輕笑一聲,目光隨意地掃過她,仿佛對她的試煉毫不在意:“還不錯嘛。”
蘇憐月心中一顫,南辭的語氣依舊是那樣漫不經心,仿佛她所經曆的一切都無足輕重。但正是這種態度,讓她感到無奈,卻又無法抗拒。
“你……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蘇憐月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她想知道南辭如何應對自己的幻象,或者說,是否曾有一刻,他在幻境中也被困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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