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荒古的氣息籠罩四周,天地間的靈力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愈發濃鬱。眾人站在一座巨大的石台上,麵前的悟道殿巍峨而莊嚴,氣息蒼茫。殿門高達百丈,通體刻滿了複雜的符文,符文如活物般流轉,散發著深不可測的威壓。
眾人抬頭望著這座殿宇,心中充滿了期待與忐忑。
一道虛影從殿門前浮現,逐漸凝成碑靈的模樣。它的身形模糊,聲音卻低沉而悠遠,如同從亙古而來:“這裡是悟道殿,承載了無數傳承的聖地。每一份傳承,都曾屬於絕代強者。他們的名字響徹天地,留下一段段驚豔絕倫的傳奇。”
碑靈目光掃過眾人,繼續說道:“傳承並非贈予,而是命道的選擇。悟道殿會根據你們的命道、天賦、意誌,擇定適合的力量,但你們的選擇,將決定傳承的歸屬。”
它頓了頓,聲音威嚴而低沉:“殿內有十排蒲團,每排的位置不同,傳承氣息也各異。越靠前,意味著更強大的傳承”
碑靈的虛影微微一晃,殿門轟然開啟,一片璀璨的光輝從殿內湧出。眾人深吸一口氣,紛紛邁步走入殿中。
悟道殿內,十排蒲團從前至後整齊排列,每一排的數量依次遞增。第一排隻有一個蒲團,光芒最為璀璨,散發著最強大的氣息;第二排兩個,第三排三個……依次遞增,直至第十排。
碑靈的聲音在殿內回蕩:“選擇你們的位置,坐下之後,釋放命道,傳承自會擇主。”
眾人望著這十排蒲團,表情各異,氣氛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淩子川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誒呦,這是根據實力落座嗎?還是隨便坐?”
淩炎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語氣爽朗:“難道我們要打一架來定位置嗎?”
冷月霜輕哼一聲,語氣冷淡卻透著理智:“還用定嗎?大家對各自的能力應該都有評判吧。”
曆風轉頭看向南辭,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南辭,你怎麼看?”
南辭目光掃過那些蒲團,語氣隨意而淡然:“問我乾嘛?你們愛坐哪就坐哪唄。”
眾人聞言,互看了一眼,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葉清玄率先邁步,徑直走向了第三排,挑了一個位置盤膝坐下。她周圍的氣息變得愈發深邃,一道淡淡的黑色光芒從蒲團中升起,與她的氣息隱隱契合。
淩子川見狀,笑了一聲,隨即大步走向第三排,在葉清玄旁邊坐下。他剛落座,葉清玄便睜開眼,瞥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可以坐在第二排的。”
淩子川咧嘴一笑,語氣輕鬆:“我樂意。”
葉清玄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輕哼了一聲,閉目調息。
緊接著,曆風、冷月霜、淩炎和陸鳴四人紛紛走向第四排,各自挑選了一個位置盤膝而坐。他們的氣息彼此呼應,隱隱形成一種平衡的氣場。
其他人見狀,陸陸續續地選擇了第四排之後的位置。
片刻後,眾人都已落座,第一排和第二排的位置還是空著的。而站著的,隻剩下南辭和蘇念煙二人。
蘇念煙邁步,走向了第二排,挑選了一個蒲團坐下。她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仿佛早已做出了決定。
她落座後,回頭看了南辭一眼,眼中帶著一絲平靜,卻又透著一抹深意。
她的黑發柔順垂下,紫裙映著光輝,清秀的麵容透著一絲緊張。
南辭站在原地,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蘇念煙的身影上。就在他準備邁步時,命虛的聲音幽幽地在他腦海中響起,像一陣從亙古深處傳來的低語。
“南辭,你信蘇念煙嗎?”
南辭的腳步微微一滯,眉頭輕輕皺起。他沒有立刻作答,而是閉上眼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能感受到命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試探,仿佛想要從他的回答中窺探出某些東西。
“她的命道與你綁定,也許是被動的,但你應該能感受到,她對你的信任……甚至,不止是命運的牽絆。”命虛繼續說道,語氣低沉卻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南辭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微微抬起頭,目光似穿透了悟道殿的穹頂,落在那看不見的天穹之上。他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過往的種種。
“命?”
他低聲重複著這個字,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卻透著一種冷意。他的思緒開始翻湧,那些被他深埋在心底的疑問與思考,像潮水般湧了上來。
“命是什麼?”南辭的腦海中響起自己的聲音,仿佛在質問。
從他接觸修行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在談論“命”,談論“天命不可違”。那些被稱為強者的人,似乎總在追逐所謂的命運,試圖掌握它、改變它,甚至超越它。
但他從不相信“命”是不可控的東西。
“命運……真的是天生注定的?”
南辭的拳頭微微握緊。他回憶起那些從弱小到強大的歲月,那些無數次麵對死亡的時刻。無論是命運的枷鎖,還是看似不可抗的天意,他總是用自己的力量撕開了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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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過是束縛人的枷鎖,運也不過是流轉的因果罷了。”南辭冷冷地想著,眼神中透出一絲鋒芒。
他從不信命,更不信運。唯有“道”,才是腳下真實的路。
“道是什麼?”
南辭的內心掠過一絲波動。道,或許是天地的本源,或許是強者的至高目標。但對南辭而言,它是他自己的路,是他一步一步踏出來的足跡。
命虛似乎察覺到了南辭的沉思,語氣中居然帶著幾分調侃:“怎麼?你看起來不服命運,但命運從未放過你。你的逆命種,它本身也是是命運的產物。”
南辭聞言,輕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命運的產物?那又如何?命運既然落到我手裡,就注定會被我用來反噬它。”
命虛沉默了片刻,繼而說道:“或許你自己也明白,你的路注定與眾人不同。你不信命,是因為你覺得‘命’是虛妄的。但蘇念煙……她信你。”
南辭的目光微微一動,落在蘇念煙的身上。
命虛繼續說道:“如果你信她,那就讓她的命道與你的道相交。這樣,不僅僅是她,你也會更強。”
南辭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心中浮現出一絲難言的複雜情緒。他的路,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走的。他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不希望任何人乾涉。
但蘇念煙……似乎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