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府的時候,小夢先去彙報工作,雅安就去上次偶遇謝淩的地方溜達。
可惜,這次彼岸花叢中,並沒有一襲白裙的謝淩了。
雅安覺得無趣,就在地府的街上溜達,碰到人,就問黑白無常的府邸在哪兒。
地府中,能自由行走的,必然都是陰官,既然是陰官,當然都是知道雅安是誰。
這次有魔族出沒小世界,當然陰官們都是知道的。
看到雅安上前搭話的第一反應,自然都是搖頭擺手,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雅安也是無語了,怎麼都是一副對自己避若蛇蠍的樣子?
是怕自己打聽自己的前塵過往麼?
當聽到雅安是詢問黑白無常的府邸之後,很明顯,每個被問到的陰官都是先鬆了口氣,然後熱情指路。
隻要不是找自己,大家還是願意幫忙的。
於是雅安去找黑白無常的消息,就這麼沸沸揚揚的人儘皆知了。
作為黑白無常本身,卻很費解。
明明和他沒有交集,既沒有仇,也沒有恩的,乾嘛要找他們?
兩人在雅安還沒找上門來的時候,已經聽到無數陰官的傳音了,於是嚴陣以待,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結果雅安很有禮貌的上門之後,隻是問……謝淩在不在家?
“呃……是找小女麼?”白無常謝必安有些錯愕,原來是找女兒的,還以為是找他們兩個的麻煩呢。
見雅安點頭,謝必安看了一眼身邊的範無咎,“小女今日當值,還沒回來……”
“哦,她已經繼任白無常了?”雅安眨著眼睛問。
“算實習期吧,”範無咎接過了話頭,“他們這屆有四組黑白無常,她今日當值,還有一個時辰就會回來,您……等她麼?”
“等吧。”雅安張望左右,我在這兒等麼?
謝必安趕緊把雅安引到府邸深處的會客廳,“請隨我來。”
範無咎倒是沒跟著去,“那我在這兒等小淩吧,等她回來,便讓她過去。”
謝必安點頭應了,一邊引領著雅安往內裡走,一邊問,“您是怎麼識得小女的?想來……您出事的時候,她還沒出生呢。”
雅安笑著點頭,“對,我們是前一陣在三途橋附近偶遇的,閒聊幾句,比較投緣。”
這話說的……就讓謝必安有些發毛。
什麼情況?!
和自己的女兒投緣?!
不是說這位猰貐和應龍是一對麼?!
乾嘛又和自己女兒投緣了?!
而且現在猰貐做任務,不就是為了哄應龍麼?!
自己女兒這算對應龍橫刀奪愛麼?!
越想越覺得發毛的謝必安偷偷打量雅安,“那個……您喝點兒什麼?”
雅安想了想,“我在這邊隻喝過孟婆的奶茶……”
呃……
謝必安又是一陣冷汗直流,地府現在給猰貐下藥都不避諱了麼?
“那個……要不我給您泡點兒茶喝?”謝必安隻能訕笑著恭敬說道。
“行。”雅安笑著點頭。
等謝必安端來茶水,恭敬的放到雅安身旁的桌子上,“您嘗嘗。”
雅安看著杯子上升騰的嫋嫋熱氣,問立在身旁的謝必安,“你怕我?”
這話問的……謝必安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怕……當然怕啊!
猰貐當年傳說可是屠了一整座山的生靈啊!
而且據說,還不是成心要去殺的,而是為了與貳負和危戰鬥,獻祭了整座鐘山的活物……
若是他有心,彆說一座山了,整個地府也不在話下啊?!
而且當時還說是應龍和燭龍及時趕到,阻止了猰貐的持續瘋狂舉動,不然……他們地府恐怕要接待不止一座山的迷茫魂魄了!
“您乃鐘山神之子,我等自然敬重。”謝必安可不敢直接說“我們都怕死了”,萬一這位現在看起來還算和善的大神突然發難了呢?
這話說的,就和貳負差不多了……
他,猰貐——鐘山神燭龍之子。
很顯然,自己現有的記憶裡並不是這樣……
那也就是說,自己現有的記憶,不隻是被封印了,還有歪曲的部分。
可為什麼呢?
雅安反複推敲自己的記憶邏輯。
這是在書上看到的,如果被催眠或被洗腦,那就反複推敲自己記憶的邏輯關係,如果都能對的上,那就並沒有被催眠,如果對不上,那便是記憶被篡改了。
可雅安能回憶起的,隻有在鐘山上與一些小妖們的互動,以及後來遊走人間,學到的種種技能,既不連貫,也沒有邏輯性。
甚至連自己如何出生的,因何而生,都沒有記憶。
這就顯然是不應該的。
所以,自己的記憶肯定是有問題的。
如果說貳負和危會說謊,因為他們之間至少是有過節過的。
那白無常謝必安不應該也和他們串通一氣吧?
所以他們說的,肯定是真的。
雅安平複心情,端起了茶杯,露出一記淺笑,“您也不必在這兒陪著,我不過是趁著空閒,想和謝淩聊聊罷了。”
謝必安也是笑笑,他是肯定不能走的,起碼他得搞明白,女兒和這位大神到底是什麼關係才行!
在外等待的範無咎也是心裡發慌,和謝必安傳音討論,直到謝淩回來,範無咎趕緊上前拉住女兒的手。
“小淩,你可算回來了!”範無咎感覺自己都要等不及去找她了。
“怎麼了麼?”謝淩被範無咎這著急的模樣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