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邱冷凝也愣住了,雅安趕緊偏轉了頭,輕咳了幾聲,“咳咳,你剛才說到哪兒了來著?哦,對對,你說葉宇肖人品沒問題……那你為什麼神神秘秘的?”
邱冷凝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剛剛雅安的震驚發言,但是……他既然已經岔開了話題,很明顯是不想再說,或者……是他剛剛真的是腦子被蛇毒影響了也不好說。
不過既然他已經覺察到了尷尬,又不打算繼續,自己當然也不會揪住那個話題不放,非要刨根問底了。
於是順著他的話繼續說,“我當然不是提防葉宇肖,而是……我們不必牽連到他,或者說牽連葉家。”
雅安聽著邱冷凝的話,歪著頭想了想,又轉過頭來看邱冷凝,“你的意思是……我們趁他不在的時候喬裝一番,然後借機離開,這樣就算有殺手什麼的來了,也是撲了個空,且對於葉宇肖來說,確實是他不知道我們去了哪裡,喬裝成什麼樣子,對他來說,不知道,其實是一種保護,對嗎?”
邱冷凝點頭,和墨雅安說話確實不費口舌,自己想要表達的,就算沒有表述的那麼直白,可墨雅安總能準確的把握住自己想要表達的精準意思。
可以說,墨雅安很聰明,另一種程度來說,墨雅安其實是很了解自己。
了解自己的所思所想,了解自己沒有精準表述出來的想法,真是難得默契。
沒有理會邱冷凝的反應,雅安反而正在思索這種方法的可行性。
其實也是可以,不管邱冷凝是出於對葉宇肖的不信任也好,是出於對葉宇肖的保護也好,確實是知道他們行蹤的人越少越好。
而且葉家的立場站位,邱冷凝未必猜的對。
所以也沒有必要讓葉宇肖和他們有更密接的接觸。
於是雅安同意了邱冷凝的意思,不過……
“你會易容術麼?”雅安問邱冷凝。
邱冷凝搖了搖頭,“不會。”
“那你說的喬裝是指……”雅安還以為邱冷凝提出喬裝的意見,是因為他也會呢。
“我的意思是,我們稍作一些修飾,比如胡須,膚色什麼的。”邱冷凝所了解的喬裝,也不過如此。
“哦……”雅安想了想,“你說的這些……我們現在沒有,不過往這邊走的時候,我看附近的集市上還是有賣的,不如一會兒天色暗一些的時候,再出去采買一下,然後咱們找個地方喬裝起來,也就順便換個地方住宿了?”
邱冷凝覺得,墨雅安這個安排還算可行,看看時間,提議去外麵用個餐,然後直接就可以去市集了。
雅安也確實餓了,他們今天也是在還沒到徐鎮的時候,吃了些乾糧,進了徐鎮之後,也隻是和葉宇肖喝了些茶,用了些茶點,還沒正式吃過飯。
邱冷凝將兩人的包袱背上,就和雅安一起到了來福客棧的大堂。
雖然時間介於午飯和晚飯之間,但大堂裡用餐的人也是有的。
都是兩三個一起小酌。
邱冷凝和雅安一從二樓的客房走下來,店小二就上來打招呼,“兩位這是……”
“吃個飯。”雅安笑眯眯的說。
小二趕緊將兩人帶到一張無人的桌子上,“嗨,我看兩位背著包袱,還以為要走了呢……兩位用點兒什麼?”
雅安張望了左右,“兩葷兩素,看著來吧,再來一壺酒,我們來的時候,看集市上有好多新鮮玩意兒,想吃過了去逛逛。”
小二忙點頭,“對對,我們這兒的市集上確實有不少稀罕玩意兒,兩位可以一會兒多轉轉……兩位可有忌口?”
雅安看向邱冷凝,邱冷凝搖搖頭,雅安便笑著說,“沒什麼忌口,你看著上些拿手菜吧。”
“好嘞~兩位客官稍等~我先給二位拿酒去~”小二笑嗬嗬的就走了。
邱冷凝卻湊近了問,“怎麼還喝酒?”
雅安輕笑,示意邱冷凝看看周圍,“你看,他們都喝酒,咱們不喝……那不是顯得太格格不入了?”
邱冷凝掃視了一圈,確實三三兩兩的都是說笑著小酌。
雖然也有一個單獨一座的白衣男子,可也是邊喝邊吃著小菜看馬路上的熙攘人群,確實也有那麼一壺酒,擺在桌上。
“現在不是用正餐的時間,所以大多數都是喝酒來的,咱們可以不喝那麼多,但是酒還是要點的。”雅安對邱冷凝說著。
不得不說,雖然墨雅安在雪山上,也算離群索居,可人情世故卻比自己強很多。
而且很能察言觀色,對周圍環境的適應能力,真的比自己強。
“嗯,確實,是我太緊張了。”邱冷凝舒出一口氣來。
雅安笑笑,示意他不必那麼緊張,這徐鎮雖然人多眼雜,但是個熱鬨非常的鎮子,所以大白天的,肯定不會有人貿然對他們出手的。
小二這時送上了酒水和一碟涼菜,“兩位客官先慢用,其他酒菜馬上就好~”
雅安點頭拿起酒壺,給自己和邱冷凝都倒了一杯,然後端起,小酌一口,“嗯~味道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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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原本雅安是不懂酒的,但猰貐是很懂的,以至於現在雖然猰貐在自己體內沒什麼明顯的存在感,但這個酒癮和品酒的功能卻異常凸顯。
邱冷凝看著麵前的酒,猶豫了一下,摸了摸杯子的邊緣,一副不大情願端起來的樣子。
“你不想喝就不用喝,不用勉強,裝裝樣子就可以的。”雅安將杯子端起,一飲而儘,嘗了嘗小菜,還算爽口。
邱冷凝聽了這話,也就徹底將手從酒杯上移開,也夾了一些小菜。
雅安貌似不經意的看了獨坐的白衣男子一眼,就算和上次見到的麵容有異,雅安也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白闕殤。
白闕殤這次雖然還是一身白衣,但慣於易容的他,已經又給自己換了一張臉,與上次在總壇見到的已經不同。
以為雅安不會一下子就能注意到,沒想到視線交彙的時候,白闕殤就明白,他被認出來了。
但白闕殤自認易容手法已經超凡脫俗,絕對不可能會被認出來的,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呢?
還是說……這位新任的少年教主……也是個易容高手?
其實在雅安看來,一個人就算再偽裝,那藏在皮囊下的眼神是不會變的。
就好比應龍,換了那麼多的皮囊,好似輪回了好幾世一般,不止是外皮,就連內裡的性格都不大一樣了,可他依舊對外在事物有著高度統一的喜好。
喜愛的,厭煩的,都幾乎高度統一。
應龍都如此,更何況隻是易容的白闕殤呢?
在雅安看來,白闕殤確實在外表的偽裝上已經出神入化了,可惜他也不過是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拋去固有的體態和表情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