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邱冷凝和墨雅安很早就起了身,收拾了包裹,兩人共乘一騎就出發了。
雖然雅安說是要和邱冷凝學騎馬,考慮到墨雅安大病初愈,體力估計難以支撐多久,還是算了。
從徐鎮到穀城其實也就半日的路程,馬雖然不是什麼名駒,卻在沒什麼人阻攔的情況下,倒是跑的很快。
所以正午時分,他們就抵達了穀城,邱冷凝的意思是,可以稍事休息就繼續出發。
雅安卻磨著邱冷凝教他學騎馬,說是學會了,就可以兩人分彆各乘一騎,趕路可以更快一些。
邱冷凝琢磨了半晌,本是不情願的,可看著墨雅安不斷搖晃自己手臂的動作,好像很想要學會似的,也就禁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同意了。
於是兩人選了一家酒樓用餐,決定下午就在穀城外圍學騎馬,然後在古城休息一晚,明天再買一匹馬,兩人再繼續前進。
計劃本來很好,可在用餐的時候,聽到大街上馬蹄聲聲,兩人往外一看,是幾個手持兵刃的習武之人。
雅安隻是目光一掃,就認出這四五個人是在徐鎮見過的,曾在白鶴門庭院中見過的。
雖然不知道門派,可看衣著和交談的內容,就知道並不是一個門派的。
邱冷凝看起來與那幾人並不熟識,因為那幾人將馬匹拴在了酒樓外的拴馬樁上,就走了進來,還從他們桌前經過。
若是邱冷凝認識的話,一定會相互打個招呼的。
想來,也許是邱冷凝畢竟年紀還小,和這些看起來有些年紀的各門派的師叔伯們並不相熟。
雅安當然收斂了視線,低垂著眼眸,避開那幾人四處張望的目光,免得出了紕漏。
要知道,易容最難的,不是麵容的改變,而是眼神和身體姿態。
邱冷凝雖然與那幾人不相識,但也因為一路上經曆了不少殺手,也就對所有手持武器的人都保有戒備之心,也沒與那幾人對視。
那幾人自然也沒對邱冷凝和墨雅安多看幾眼,畢竟他們本來是受邀來參加白鶴門的誓師大會的,結果什麼都沒乾,就被魔教新任的教主來了個下馬威,真是倒黴之極。
掃視了一圈,發現沒什麼熟識的江湖人,就鬆了口氣,招呼店小二上些酒菜,開始大聊起來。
“你說這白鶴門弄的什麼破事,白讓咱們在魔教那幫人麵前丟了人去。”其中一個中年人說。
“就是,弄來弄去,不過是他們內部監守自盜……真是晦氣!”另一人也附和。
“不過……話說回來,那魔教怎麼知道是白鶴門自己人鬨得?”第三人提出疑問。
雅安雖然沒有去看那幾人,但耳朵卻一直聽著。
原來是白鶴門自己人偷得呀……
雅安雖然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沒追問過小夢,這事情其中的原委。
可很明顯,那日他們一出現,庭院裡的那幾人裡,立刻就有心虛之人麵上帶了慌張的神色。
雅安雖然無法分辨那些人到底是什麼門派的,可從中找出心虛之人,那是再簡單不過的。
而且那幾個伺機挑撥的人,也非常可疑,絕對的動機不純。
雅安給那幾人的教訓,絕對是殺雞儆猴的用意,也趁機讓那些人知道,魔教新任的教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不要沒事就挑唆什麼圍剿魔教的事來。
自己本來也是要入皇城了,也許有段時間是沒什麼機會處理江湖事了,那借此機會,讓武林中對魔教的矛頭消停一段時間也是好的。
“那誰知道……搞不好魔教是早就知道了,才會現身拆台的。”
“你們說……會不會是魔教有人混入咱們之中做內應?”
“混進來又怎麼樣?咱們不是也不知道是白鶴門自己人殺人盜劍的?”
“那倒也是……那你們說魔教的人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他們在白鶴門裡安插了內鬼?”
“不是……你們覺得,就那天看見的那個魔教頭子……他會屑於在白鶴門裡安插眼線麼?”
其中一人說完之後,其餘三人麵麵相覷。
“彆說……那個魔教頭子,真是夠囂張的……據說還是個剛繼任的,那不是應該很年輕麼?怎麼內力如此深厚?”
“魔教不是一直囂張跋扈?若不是他們武功了得,那不是早就被滅得乾乾淨淨了?”
“所以……我一直想知道,都說魔教作惡多端,可要是他們真的想,是不是哪個門派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人剛說完,其他幾人就四處張望了一下,對著那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不是不是瘋了?還嫌不夠助長魔教的氣焰麼?”
“就是……現在是魔教沒有那個血洗江湖的心,要是真遇上個瘋的繼任了魔教頭子的位子,那還會平靜日子過?”
“那倒也是……不過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是不是魔教還是會先拿昆侖劍派開刀?”
“那也不見得吧……畢竟他們雖然是有恩怨,但也太久遠了吧?我覺得以昨天那個魔教頭子的態度,不大像是個記舊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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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昨天那個啊……你們不覺得……那行為舉止,也太過放浪形骸了嗎?”
“嗯……魔教麼,怎麼可能是正常人呢?筋脈逆轉的修煉方法,脾氣秉性大概都是怪異的吧?”
幾人討論的熱絡非常,邱冷凝見雅安聽得認真,就壓低聲音問,“你對魔教的事很感興趣?”
雅安微微搖頭,也壓低了聲音,“我對八卦感興趣,你不覺得……他們說的很有趣嗎?”
邱冷凝也隻能歎了口氣,原本以為他是對魔教這個特殊的存在感興趣,卻原來是喜歡聽江湖趣聞……
也是,他一直生活在雪山,大概是沒怎麼聽過江湖中的恩恩怨怨。
但邱冷凝一直不大關心這些江湖傳言,畢竟,他未來並沒打算真的行走江湖,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沒往心裡去過。
那幾人的談論聲,隨著街上傳來的另一陣馬蹄聲而嘎然停止。
雅安瞥了一眼,就趕緊收回了目光。
因為那街上奔走而去的一行人,正是昆侖劍派的人。
為首的,就是昨日和雅安有過言語交流的關嶺昀。
旁人,雅安並不擔心,因為那些人的功夫都不怎樣,根本不會發現自己身上的內力以及對自己的麵容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