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晚,確實如邱冷凝所料想的那樣,並不太平,即便入夜了,也總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邱冷凝和雅安坐在屋內,沒有點蠟燭,漆黑的室內,隻有月光照進窗子,帶來微弱的光亮。
可就是這點光亮也是足夠兩人視物了。
雅安耳中自然也能聽到外麵的動靜,至少有三隊人馬在暗中埋伏,其中一隊在客棧對麵的,最是按捺不住,其他兩股勢力似乎是觀望的麵大,意圖坐收漁翁之利。
因為不管是哪方勢力得手了,總要有一隊人馬來背這個鍋。
畢竟敢於殺皇子和敢於承認要殺皇子是兩個概念。
殺人不過是一瞬息的事,但產生的後果,以及要承擔的罪責,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住的。
比如最受寵的二皇子,也許可以憑借墨鑫帝的偏寵而減少些罪責。
但三皇子和四皇子動了手,卻被抓住了把柄,誰也無法預料墨鑫帝是否會降下謀殺手足的罪責。
彆的什麼皇妃和皇後的勢力那就更不用說了,被安上謀殺皇嗣的罪責,肯定是死罪的,而且還有可能禍連九族。
所以那些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都在屏氣凝神,等待著彆人先動手。
若是在雅安遠離皇城的時候,誰都可以下手,畢竟山高皇帝遠,想要追查,難度還是挺大的。
可現在是在天子腳下,自然都要謹慎一些的。
於是微妙的保持著默契一般,都在暗中伺機而動,沒有一個人先動手。
雅安看向邱冷凝,露出疑惑神色,要打就趕緊打啊,這都等到後半夜了,都在等什麼呢?
邱冷凝卻示意雅安不要動,指了指屋頂,雅安明白,那意思是屋頂上的人要行動了。
手也伸進懷裡,鋼針在手,隨時可以射出。
屋頂上的人也許是真的等不及了,或者隻是想確定一下,他們是否真的在屋裡,總之,是有人,掀起了一塊瓦片。
可還沒等那人看清些什麼,雅安的鋼針已經發出,那人終是眼睛被刺,悶哼一聲,從屋頂上連滾帶爬的跌落下去。
這個動靜確實在寂靜的夜裡過突兀了。
於是各方人馬立刻行動,都向著這間房間衝來。
邱冷凝長劍出鞘,有袖劍破窗而入的時候,他快速斬斷那些袖劍,讓那些袖劍無法傷到雅安分毫。
雅安也將室內的桌子推倒,躲在後麵,讓那些刺入的箭矢全紮在了桌麵上。
一波暗器箭矢的攻擊,幾乎將窗紙射爛,月光肆無忌憚的照進屋內,雅安和邱冷凝躲在豎起的桌後,從外麵根本讓人看不到身影。
在對麵屋頂觀望的人看不到邱冷凝和墨雅安的身影,雖然隱約覺得他倆應該就躲在桌子後麵,可拿不準他倆到底是否中箭,是生是死根本無法界定。
於是那人對著街角等待指令的幾人揮了揮手,那幾人就手持刀劍飛身躍起,闖入破爛不堪的窗子,搜尋邱冷凝和墨雅安的蹤跡。
邱冷凝自知這場爭鬥是絕對免不了的,隻能期待墨鑫帝的接應能快些來。
從桌後躍出,邱冷凝持劍與那幾人過起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