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裴鱗看著案前的人兒低咳不止,忙上前查探。“我去請大夫。”
“不用。”
少年出聲,因咳嗽而目中發紅的眼睛彌漫了幾分水汽。
這些功課還沒做完,他不該懈怠的。
白玉般透明的手指微微彎曲,揭過了麵前寫滿的紙張,又落筆謄寫了起來。
看他還要寫字,裴鱗眉頭緊鎖,堅毅的麵上滿是擔憂,公子這情況已經五日了。
今日更是咳的厲害,怕是這苦寒的地界已經傷了他的底子了。
不行,他不能讓他這麼胡鬨了,他這就去把大夫綁來。
默默退了出去,提步飛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醫館,大門緊鎖。
裴鱗用力拍了大門,“有沒有人?”
“誰啊?”白發蒼蒼的林大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柴扉,看到麵前渾身散發著冷氣的裴鱗,後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公子這是來找老夫嗎?”
“你可是林安堂的坐診大夫,跟我走一趟。”裴鱗心急,不等老者回答拉了他就要走。
“不可啊,公子,老夫舍內現下也有患者在等著醫治呢。”
“那就讓他等著!”裴鱗焦急,這麼晚了,誰來看病,怕是搪塞他的托詞了。
公子的病要緊,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今夜他是偷跑出來的,現下公子身邊沒人守候,他不放心。若是不把這大夫帶回去,讓公子的病情再拖著了話,怕是他們要重蹈老爺的後塵了,此生不得再回青都了。
|“公子,你總得容老夫拿些東西再去吧。”
“誰啊?”久不見大夫回來,正來找大夫開藥的佐孟拖著蹣跚的步伐,來到門前。
看到了眼前這搶人的一幕,下意識的加入了搶人隊伍,扯了老大夫的袖子“這位公子,凡事得講個先來後到不是,我這也挺急的,要不你排個隊?”
“我找大夫開兩貼藥就行。”
看她阻攔,裴鱗煩躁的目光對上了她。
心道看來這人是不願意讓這大夫跟自己走了,也不管扯著的兩個人,一手一個架起他們就飛了。“那就一起吧。”
什麼跟什麼啊,他不是來請大夫的嗎,抓她做什麼。
哪有來請大夫還抓人病人的。
看著騰空的身體和高不觸底的地麵,佐孟的心也懸在了半空,我去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昏迷前的唯一幻想,她不會被摔成肉泥吧,這小子的輕功最好靠譜點。否則,自己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