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擔心的還不是他。”沈青竹說出了自己的憂慮,“我是擔心裴觀星。”
林七夜微微一愣,旋即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陣擔憂:“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他和紅纓姐的感情很好,紅纓姐的父母應該不會選擇當那個惡人吧?”
“誰知道呢?不過我倒是給他說了不少好話,隻要不作妖,應該就沒問題。”
說完,沈青竹又猛吸了一口手裡的煙卷,然後斜著眼睛去瞅林七夜:“我聽你那意思,卿魚和江洱是單獨在一起?”
“應該沒錯。”林七夜點點頭,“我是聽觀星說的,還沒親眼去看。”
“行,那挺好。”沈青竹樂了。
透過玻璃的反射,他能看到迦藍正看向這邊,不過他沒有轉頭,就這麼背對著迦藍詢問起了林七夜,“那你和迦藍呢?”
林七夜身子微微一僵,沉默許久後,發出了一聲長歎:“唉!......”
沈青竹微微挑了挑眉:“怎麼?不如意?”
“倒也不算是不如意吧。”林七夜緊緊的抿著嘴,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
“不過連拽哥你都看出我和迦藍之間的事情了啊......”
沈青竹夾著煙的手忽然滯在了空中。
他略帶嫌棄的看向了林七夜:我估計在所有你身邊的這些人裡,隻有你自己這個當事人看不透吧?
沈青竹最終還是伸出了另一隻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喚道:“七夜啊......”
林七夜抬起頭看了過去。
沈青竹則是微微轉頭,看向了身後的迦藍。
迦藍正跪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靠在靠背上,歪著腦袋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們兩人。
重新披散的長發,像是流蘇一般自然垂落。
兩條胳膊交疊的抱在一起,墊在腦袋下麵,像是等候大人講話的小孩一樣。
察覺到沈青竹的目光,迦藍繃直了脊背,好奇的回望了過去。
沈青竹衝迦藍微微點頭後收回了視線,再次鄭重的叮囑起林七夜:“實在不行,你去找裴觀星取取經也好啊......”
林七夜:“......好耳熟的建議。”
......
而現在正被他們當做標榜的裴觀星,正被自己未來的嶽父嶽母“盤問”著。
紅纓的母親臉色複雜的看了看依偎在紅纓懷裡的柚梨奈,然後看向了正襟危坐的裴觀星:“觀星是吧?”
“是的,伯母。”裴觀星微微點頭。
“那個......”紅纓的母親囁嚅著,明明是一個很平常的問題,但她作為一個母親去問這種話,實在是很古怪,“這個小姑娘,是你和我們紅纓的......女兒?”
“媽!”紅纓大羞,“她不是啊!她是隔壁老板的女兒!”
話一出口,紅纓頓時捂住了嘴,然後看向了柚梨奈。
柚梨奈察覺到紅纓的視線後,頓時露出了一個可愛的微笑。
“呼——”
老兩口頓時長出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但緊隨其後的,是一陣深深的失落。
紅纓父母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態很是矛盾,既想快些抱上外孫、外孫女,但又害怕紅纓懷裡那個小姑娘就是自己從未謀麵的外孫女。
柚梨奈從小的生活就非常簡陋,這讓她的身體發育的頗為緩慢,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並不算大。
倒也難怪紅纓的父母會誤會。
不過不止紅纓父母鬆了口氣,裴觀星也把提著的心放了下去。
柚梨奈現在還不知道京介大叔就是柚梨黑哲,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女兒。
幸好幾人用的是漢語交流,紅纓剛剛說出來的消息,柚梨奈並沒有聽懂。
“暫時不要讓柚梨奈知道京介大叔就是柚梨黑哲——也就是她的父親”。
雖然現在裴觀星已經可以保證,柚梨奈不會因為“柚梨黑哲的女兒”這個身份,而出現什麼危險。
但畢竟那是柚梨黑哲的選擇,裴觀星不會主動去找柚梨奈解釋什麼。
“那這兩位是......”紅纓父親看向了陳牧野和趙空城。
“我是他的父親。”陳牧野嚴肅的回道。
“我是他......叔叔。”趙空城微微頓了頓,也說出了自己給自己附加的身份,“不過我們現在都是裴觀星的隊員,和他一起來日本執行任務。”
“不過觀星的小隊,暫時還要保密,等我們回到大夏後,兩位可以去找司令詢問。”
趙空城不愧深諳“演講”的道路。
無形之中,就把裴觀星的身份在紅纓父母麵前抬高了起來。
同時還給裴觀星的這支特殊小隊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哦——”紅纓的父母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了然的神色。
在特殊小隊這方麵,與小沈和他們說的沒什麼出入——沈青竹也是說的這支小隊要嚴格保密。
“聽說你還是首個有神明寄宿的神明代理人?”
“爸!媽!你們在查觀星戶口嗎?好不容易再次見到你們女兒,結果隻問觀星的事情,卻不關心關心我......”
紅纓更是直接演都不演了。
剛剛這番話,看似是在撒嬌,其實是把自己父母的“槍膛”堵死了,然後直接轉移兩人的談論焦點。
紅纓媽媽頓時樂了:就衝自己女兒維護裴觀星這一點看來,兩人關係肯定非常不錯。
至於說紅纓被裴觀星精神洗腦?
當媽的對自己女兒可是最為了解——知女莫若母,想洗腦紅纓?先挨上一槍能活下來再說。
而紅纓爸爸則一口氣憋在胸口咽不下去呼不出來:這閨女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都拐出二裡地了!等以後還了得?
裴觀星卻輕輕拉住了紅纓的手腕,笑著和兩位長輩解釋道:“沒錯,確實有一尊神在我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