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章把事情捋清楚後整個人都鬆快不少,隻是自己心中還是帶著深深的疑惑。
為什麼自己明明一個女兒家,這裡所有的人都把自己當做了男兒?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看見秋月還站在這裡,便對著她道:“秋月,我有些話要與母親說,你先出去一下。”
秋月聽聞,稍稍對二人行了個禮就退出去了。
等秋月退出去後,周含章才看著眼前的周夫人,緩緩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母親,我……”
“嗯?”周夫人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微微笑,“可是有什麼話要私下與為娘說?”
周含章點點頭,“母親,我想問的是……我明明女兒身,為何把我當做男子……”
周夫人聽聞原來是這事,頓時緊張地看了看周邊,又打開了門左右看了看,確定了沒人,才把門關上再次來到她身邊。
“你把這事也給忘了?”
周含章點了點頭。
周夫人仔細地看著她臉上神色,發現她確實一臉迷糊樣,便稍稍坐近了些。
“這話你可有跟彆人說過?”
周含章見周夫人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我知曉此事事關重大,除了母親不曾對外人說過。”
周夫人聽聞後連忙拍了拍自己胸脯,“這便好。”
“章兒啊……這事說起來是委屈你了,都怪你那冤種父親,哎……”
隨著周夫人那愁苦的聲音響起,周含章得知原來這身份還是拜自己那個被貶黜的便宜父親所賜。
“皇室中對你的身份尤其重視,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何種原因。在你剛懷上的時候,皇帝就親自帶著一個道士來到我們家,他看了一圈後,皇帝便與你那父親商量著無論日後你是男是女,都要當做男兒養著。”
周含章一聽這話,心中疑惑更甚,“這是何故?”
周夫人搖了搖頭,“具體是何原因我也不甚清楚,這些年來我多次詢問你父親,他也沒有與我明言。”
周夫人頓了頓,繼續道:“我猜想著該是與國運相關。皇帝對你的到來也十分期待,隻是後來你出生了,看到你是個女兒家,他似乎有些失望。”
“我與國運有關?”
周含章心中不大相信,自己一個女兒家,怎麼就與國運牽扯上了。
周夫人一看她這樣,便知曉她心中所想,
“我知曉你不信,我心中何嘗不是一樣,隻是皇帝之命,彆說你父親是個被貶黜的普通百姓,就算他還是王爺,又能做得了什麼。”
說起周父,周夫人臉上不由得帶上了一絲嫌棄。
“你不知那日後我心裡盼著你是個男子,便不用受這女扮男裝之苦,可上天似乎聽不見我的祈禱,你生下來就是一個白白嫩嫩的女娃娃。”
周夫人繼續說道:“這些話你從前都不曾問過我,你出生起便被家裡人當著男兒養著,空得了個小郡王的稱號,有什麼用。”
說話間,周夫人是越發嫌棄了。
“給的這些虛名,連個身份都要藏著掖著,我呸!”
看著眼前的美人娘親越說越氣,還不自覺說了個粗話,周含章不由得失笑,看起來自己的母親對此事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
“我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嬌滴滴的女娃娃,非要我當著男兒養,他們倒是狠得下心,你父親那個窩囊的,說起來我就來氣。”
“母親……”周含章見她越說越激動,輕喊了一聲。
“哎呀,瞧我,你現在不舒服,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
周夫人見周含章額頭冒出了一些細汗,趕緊掏出一張手帕給她擦了擦。
“當初說的等到了時機,便能叫你恢複女兒身,也不知道這時機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周夫人給她擦完汗後對外喊了一聲,秋月便進來了。
“秋月,這天氣正熱,你去找把扇子給大公子扇一扇,叫他好好休息一下。”
秋月手腳利落,很快就找來一把芭蕉扇站在床邊輕輕給周含章扇了起來。
周含章正被秋月扇得昏昏欲睡,耳邊便傳來了一陣吵鬨聲,把她那點好不容易堆砌出來的睡意全然驅趕走了。
正要離開的周夫人聽見這一陣吵鬨聲,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什麼人又叫她過來打擾了大公子?”
周含章正想起身,又被周夫人按了下去,“娘來處理,你彆急,就歇著便是,不用管她們。”
周含章又怎麼能安心躺著,她本來也就沒什麼大事,也就是為了弄清楚眼前狀況才裝暈。
現下這般情形,她正好看看怎麼回事,指不定對這能有更深的了解。
她喊了聲,“母親,我現在覺得好多了,既然人都到了門外,就叫她們進來吧。”
周夫人對著秋月使了個眼色,秋月連忙放下了扇子,去把門給打開了。
隻見門外有一個嬌俏女子,一邊往這裡走著一邊嚷嚷道:“兄長因我受傷,我來看看怎麼不行了?!”
她身後跟著一個約莫三十歲上下的婦人,她穿著樸素而整潔的衣裳,顏色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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