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國之事,我管不了。但正邪不兩立,若有人行邪道,那天下人隻要看見,都能管上一管。”
敖丙神情愈發嚴肅了,語氣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諸侯國自治,這是自古傳下來的規矩,就算是天子也不能打破,否則就會遭到所有諸侯的聯合反對。
但同樣的,正邪不兩立,這是仙道的立身之本,也是貫穿洪荒天地,所有勢力都不能違背的準則。
誰若敢違背,就要做好與全天下為敵的準備,必將遭到以天庭為首的正道的全力絞殺。
諸侯國自治的規矩再大,也大不過正邪之分。所以,諸侯國的自治並非是諸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仍是有底線的。
而這底線,就是正邪之分。諸侯若是入邪道,那天下正道,人人得而誅之。
“你……”
頭鐵的諸侯大怒,就欲開口嗬斥敖丙,你什麼身份,也敢代表天下正道。
可話到嘴邊的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以敖丙的身份,確實能代表天下正道。
畢竟,他不僅是聖人弟子,還掌握著天地刑罰之權,完全有資格代表正道。
再說了,對付邪道這種事,身份從來都不重要,隻要有證據,就算是心懷邪念,也能站出來大義凜然的指責邪道之人。
“龍公說的輕鬆,一句話就要我等更換祭品。可之後呢,諸神與先祖的怒火,又要誰來承受?”
“難不成,大商還能替我等承受諸神的怒火?”
見敖丙拿正道壓人,有諸侯陰陽怪氣的說道。指責敖丙為了成就自己的功德,不顧他們這些諸侯國子民的死活。
更換祭品容易,可之後諸神與先祖的怒火,還不是要他們自己承受。
就算大商願意替他們承受怒火,可鞭長莫及之下,等大商的援軍趕來,諸神與先祖的怒火也發泄的差不多了。
到時,就算大商事後誅殺了宣泄怒火的諸神與先祖,除了讓活人得到短暫的慰藉外,又能如何?
損失已經造成,除非時光能夠倒流,不然根本無法彌補。
“這麼說,你就有些小看我玄門了。難道你們沒有看到,今日來到這殿內的,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其餘人嗎?”
聞言,敖丙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示意他們看向一旁的闡教弟子與西方教弟子。
“不好!”
“人龍你個孽障!”
諸侯還未有所反應,兩教弟子見敖丙朝他們看來,心中便已經忍不住驚呼出聲。
兩教弟子何其聰明,瞬間就洞悉了敖丙的意圖,這是準備把他們當槍使,借他們之手,去對付那些墜入邪道的邪神。
自古正邪不兩立,除魔衛道,是他們身為玄門弟子的準則。
故而,沒看到邪魔禍亂人間也就罷了,既然看到了,那身為玄門弟子就不能袖手旁觀。
尤其是聖人弟子,在外代表著玄門的臉麵,遇到這種事就更不能退縮了,哪怕明知會死,也要用生命去捍衛正道。
兩教弟子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會在心中對敖丙破口大罵,直呼他為孽障。
這是赤裸裸的陽謀,就算他們看穿了也沒用,因為他們的立場不允許他們拒絕。
敖丙真是歹毒啊,竟然利用正邪不兩立的準則,逼迫他們主動出擊,去乾掉那些不願放棄活祭的鬼神。
這個時候,兩教弟子也終於意識到,敖丙為何會讓帝辛召他們來朝歌了。
擺明了是利用他們,篩選潛入朝歌的魔道奸細是假,借他們之手,除掉改革的障礙是真。
更關鍵的是,他們明明被敖丙利用了,可事後卻還要感謝敖丙。因為對那些不願廢除活祭的鬼神出手,的的確確是在踐行正道。
在此過程中,雖然會得罪人,也會有風險。但成功之後,所得的好處也很明顯。
既能得到人道氣運的加持,又能收獲巨大的名聲,順便還能收割一波信仰。無論怎麼算,都是利大於弊。
如此一來,明明是敖丙在算計他們,反倒卻成了敖丙在給他們好處,他們不得不承敖丙的情。
這可真是,越想越讓人覺得憋屈。
尤其是當他們想到,臟活累活都讓他們乾了,可得到最大好處的卻是敖丙,他們隻能分些湯湯水水,這就更讓人憤怒了。
兩教弟子心中大怒,想要跳出來大聲的指責敖丙,可奈何,現在場合不對。
大商諸侯皆在,他們若是此時跳出來指責敖丙,給眾人留下玄門內部不合的印象是小。
若是讓眾人因此產生玄門內部對除魔衛道這種事,未必有傳言中那般上心,這才是大事。
身為聖人弟子,這種嚴重影響玄門風評的事,他們是萬萬不能做的。
所以,不管他們心中如何憤怒,他們都要忍,不能當眾發怒,跳出來與敖丙打擂台。
“龍公的意思是,倘若諸神不願放棄活祭之道,甚至是因此發怒,那殿內的聖人弟子就會對其出手?”有諸侯若有所思的問道。
聞言,敖丙笑而不語,隻是看向燃燈阿彌陀等人。
“那是自然!”
“以活人為祭,此乃邪道,我等絕不容之!”
燃燈眼皮跳了跳,義正言辭的說道。不管他心中是否願意插手此事,大是大非麵前,容不得他唱反調。
“這……”
“我西方教亦然!”
世自在猶豫一二,還是咬牙說道。看得出來,說出這個回答時,他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西方教與闡教不同,闡教弟子之所以不情願,主要還是因為不想被敖丙利用,本身對廢除活祭一事並無意見。
可西方教就不一樣了,是真的不想反活祭,因為活祭在西方,是如今修行的主流。
西方貧瘠,靈氣匱乏,修行異常艱難,再加上東方的封鎖,又不能集體東遷。
這環境,簡直就是滋生邪法的最好土壤。自然而然的,為了速成,西方修士創造了不知多少邪法。
其中活祭還算好的,更多的都是選擇直接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