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紅袍青年赫然便是昔日的妖族太子陸壓。而能驚動他,並讓他為之驚恐的神箭,也就隻有傳說中的射日神箭了。
“不可能!”
“當初我看的很清楚,最後一支射日神箭在射向我的時候,被父皇一把抓住,徹底粉碎成了虛無,再也不可能出現。”
“現如今,十支射日神箭隻剩下了九支,並全都被我放在湯穀之中,絕不可能出現第十支。”
陸壓猛地睜開雙眼,半是驚恐,半是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自從妖族沒落後,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恐懼過。
射日神箭原先隻是普通的後天至寶,但因為大羿憑此連續射殺九隻金烏的緣故,使其得到了天意人心的加持,一躍成為專門克製金烏的寶物。
換而言之就是,哪怕凡人得到射日神箭,也能憑此物傷得到他。
他的所有保命神通,在射日神箭麵前都將失去作用。凡是被其所傷的傷口,也將無法愈合!
天地之間,竟然存有這麼一件專門克製他的寶物,陸壓心中的恐懼可想而知。
但好在,總共十支射日神箭,一支被毀,九支在他手中,這讓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可他還沒安心多久,就在今日,仙神殺劫爆發沒多久的時候,又一支不在他意料之中的射日神箭出現了。
殺劫期間對陸壓來說,本就充滿了危機。這種情況下,一支專門克製他的射日神箭出現了,這很難不讓他多想,是不是有人在算計他,想要讓他死在劫中。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恰恰相反,應該說是很大。畢竟,洪荒想讓他死的人,絕不在少數。
這和妖族無關,也和他父親帝俊無關,而是他自己作孽太多,以至於招惹了一大群仇家。
“是福不用躲,是禍躲不過。究竟是福是禍,親自入劫一看便知。”
強行穩住心神,陸壓決定出關,親自去洪荒調查一番,看看究竟是誰在算計他。
反正,因為身負業力的緣故,這場仙神殺劫他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既如此,與其被動入局,不如自己主動入劫。
“不過,究竟是誰呢?”
“射日神箭的材料可是月桂樹枝,此物隻有太陰星上有,外人決計是無法搞到手的。”
“究竟是誰,能瞞過母後的感知,重新打造出一支射日神箭?”
陸壓想不清楚,那幕後之人,究竟是如何得到月桂樹枝的。
重新煉製一支射日神箭並不難,難得是如何得到煉製射日神箭的材料月桂樹枝。
這玩意又不是長得洪荒遍地都是,隻有太陰星上才有。而太陰星之主,則是他的親生母親。
他母親絕不會害他,就是想害他,也沒必要這麼麻煩。
所以,這一支射日神箭就來得莫名其妙。正如大羿當年用來射殺金烏的十支射日神箭一般,同樣來的莫名其妙。
突然就出現了,事先沒有一點的征兆,且先天月桂樹也沒有丟失樹枝,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幕後之人,究竟是如何得到月桂樹枝的。
“這是一個陰謀!”
“射日神箭的出現,意味著早在太古之時,暗中就存在一個專門針對我金烏一族的黑手。”
陸壓越想越不對勁,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起碼在太古時代,妖族最為鼎盛之時,他就被人盯上了。
這聽起來已經夠可怕的了,然而更恐怖的是,他到現在為止,仍不知道盯上自己的人是誰,來自何方,甚至連他為何盯上自己都不清楚。
這種感覺,令人很是無力與煩悶,以及恐懼。
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母後或許知道些什麼……”
“我還是太弱了,不然母後也不至於什麼都不告訴我了。”
“我要變強,湯穀的計劃,絕不能失敗。無論幕後之人是誰,又為何盯上我,隻要湯穀的計劃成功了,我便能屹立在天地頂端,無懼任何威脅。”
未知雖然讓陸壓恐懼,但一想到他在湯穀的布局,他的心中便充滿了底氣,將所有的畏懼全都一掃而空。
恐懼源於弱小,說到底,還是力量不夠。隻要力量夠強,那天地間就沒什麼值得敬畏的。
而他在湯穀的布局,無疑能讓他獲得這種無懼一切的力量。
“頂級法寶的孕育,需要漫長的時間,我已經等了數千萬年,不知還要等多久。”
想到湯穀,陸壓將斬仙葫蘆彆在腰間,突然化成一道虹光,飛出西昆侖,朝東海湯穀而去。
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去湯穀看過了,雖然在他的感知中,他在湯穀的布局並沒有出任何問題。
但如今正值大劫期間,天機混亂,他的感知未必準確,還是親眼看一眼比較穩妥。說不定那突然多出來的射日神箭,不是新打造的,而是有人從湯穀裡偷出來的。
這種可能性雖然很低很低,但也不是沒有。
……
…………
東夷有窮部落突然祭出傳說中的射日神箭,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為此,遁世多年的陸壓被驚動,不得不走出閉關地,提前入劫。
然而,這次被驚動的,又何止是陸壓。隨著射日神箭的出現,幾乎是同時的,敖丙也被驚動了。
更準確的說,是他體內的射日神弓被驚動了,與射日神箭取得了共鳴。
正在悟道的敖丙頓時被驚動,從悟道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什麼?”
“最後一支射日神箭不是被毀了嗎,怎麼突然多出來一支?”
與陸壓的表現差不多,敖丙也被震驚到了。不過不同的是,陸壓是驚嚇,敖丙則是驚喜。
多出一支射日神箭,對陸壓來說是多了一道催命符。可對敖丙來說,卻是多了一分煉製先天至寶的希望。
九支射日神箭加上九隻金烏,以及扶桑神樹最大的主杆,完全能煉製成最頂級的先天靈寶,可卻煉製不成先天至寶,要再加上一支射日神箭與一隻金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