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根據“密鑰”的指引,潛入一個地下非法格鬥賭場。這裡的賭注不是金錢,而是用“概率能力”影響現實比賽結果。
林逸被迫上場,在隱藏實力的情況下艱難取勝,卻發現自己和易靈兒的表現被觀眾席上的“終結者”儘收眼底。
地下三層的廢棄地鐵站台,空氣混濁得能擰出水來。潮濕的黴味、劣質煙草的嗆人氣味和人群躁動的汗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頭暈目眩的氤氳。閃爍不定的霓虹燈牌上,“命運骰子”四個字殘缺不全,隻有“命運”二字倔強地亮著,投射出詭譎的紅光。
這裡就是“密鑰”所說的地下概率擂台。
林逸壓低帽簷,易靈兒緊緊跟在他身側,手臂不自覺地挽著他。影狼像一道陰影,沉默地走在最後,銳利的目光掃視著這個光怪陸離的場所。阿傑留在外麵的安全車裡負責接應和監控,但通訊器裡持續傳來的靜電噪音表明,這裡的屏蔽措施非常嚴密。
與其說這裡是賭場,不如說是一個狂熱而扭曲的邪教現場。沒有傳統的牌桌或輪盤,場地中央是一個被強化玻璃圍起來的巨大八角籠。但籠中即將進行的並非肉體搏鬥,而是更詭異、更觸及世界本質的較量。
四周牆壁上懸掛著數十塊巨大的電子屏幕,上麵不是拳擊比賽的賠率,而是瘋狂滾動著複雜的數學公式、實時變動的概率曲線,以及最引人注目的——即將開獎的“074期雙色球”和“075期大樂透”的號碼走勢圖。穿著各異的人們——有西裝革履的精英,也有紋身遍布的亡命徒——全都緊盯著屏幕,臉上交織著貪婪、緊張和一種近乎宗教狂熱的虔誠。
“下注了!下注了!‘賭徒’對‘先知’!賭‘賭徒’能在第三回合前,讓紅球開出大於23的質數!”
“買定離手!賭‘先知’能精準預測藍球奇偶,誤差率低於5!”
莊家聲嘶力竭的吆喝聲透過擴音器傳來,賭注不是鈔票,而是一種泛著幽藍光芒的、刻著數字的籌碼——信息籌碼,據說可以在這裡兌換成真正的金錢、武器,乃至機密情報。
“這裡的人……他們在用概率能力賭博?”易靈兒低聲驚呼,她看到八角籠中,一個被稱為“賭徒”的乾瘦男人,正閉目凝神,雙手虛按在空中,仿佛在攪動無形的氣流。他對麵,代號“先知”的女人則麵前懸浮著一個全息鍵盤,指尖飛舞,計算著數據。
隨著倒計時歸零,擂台賽開始。上方的屏幕實時顯示著當前虛擬搖獎池內的概率擾動。“賭徒”低吼一聲,額頭青筋暴起,籠內無形的概率場似乎發生了偏轉,代表大數紅球的概率曲線微微上揚。而“先知”則快速敲擊鍵盤,試圖將概率拉回“正常”區間,並引導藍球走向偶數。
這是一種極度消耗心神的對抗。兩人汗如雨下,身體微微顫抖。最終,虛擬開獎結果定格:紅球27質數,大於23),藍球08偶數)。
“賭徒”陣營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而“先知”則虛脫般地癱倒在地。
“看到了嗎?”影狼的聲音在林逸耳邊響起,冷得像冰,“這就是世界暗處的縮影。一小撮窺見概率門徑的人,在這裡像鬥獸一樣廝殺,隻為了那一點可憐的資源和扭曲的快感。‘終結者’和‘源點’爭奪的是世界的命運,而這些人,隻在乎下一期號碼是多少。”
林逸感到胃裡一陣翻攪。他看到那些賭徒們因為押中而欣喜若狂,也因為失敗而麵如死灰。這種將超凡能力用於最低級欲望的行為,讓他感到一陣惡心,但內心深處,那股自從“沙姆巴拉之門”後就存在的、對概率的親和感,卻又被隱隱觸動,甚至有一絲……渴望?
“我們要找的人在哪裡?”林逸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那邊。”影狼用目光示意角落一個隱蔽的卡座。
一個穿著花哨西裝、手指上戴滿寶石戒指的胖子,正悠閒地品著酒。他就是“密鑰”要他們來找的中間人,外號“貔貅”,以隻進不出、消息靈通著稱。
看到影狼和林逸三人走來,“貔貅”的小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放下酒杯,皮笑肉不笑地說:“喲,生麵孔。想玩兩把?還是……有事相求?”
“密鑰讓我們來的。”影狼直截了當,“我們需要‘黑蛇’的聯係方式,還有他手上關於‘終結者’近期動向的情報。”
“密鑰?嗬嗬,那小子還活著呢?”“貔貅”誇張地挑了挑眉,搓了搓手指,“老規矩,我這兒的情報,不用錢買,用‘本事’換。看到中間那個台子了嗎?”他指了指八角籠,“上去,贏一場。不管你們誰上,贏了,‘黑蛇’的情報我雙手奉上。輸了嘛……”他嘿嘿一笑,沒再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赤裸裸的刁難。林逸他們初來乍到,根本不熟悉這裡的規則,而且貿然上場,極易暴露能力,引來“終結者”的注意。
“沒有彆的選擇?”影狼語氣危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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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攤攤手:“規矩就是規矩。或者,你們也可以試試硬搶,不過……”他努努嘴,周圍幾個看似漫不經心的壯漢,目光瞬間鎖定了他們,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武器上。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