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淵,你需補齊583畝田地,自新朝成立這六年來的賦稅,平均每畝地每年交0.45石糧食算,六年共交1574.1石糧食。”
“朝廷規定,罰沒稅糧,可用白銀抵賬,一石糧食折一兩銀子。”
“並且,這583畝隱匿田產朝廷會沒收成為朝廷公田。”
“按照你隱匿田產數量,需得杖一百,徐老爺你是想挨板子呢,還是繳納勉杖銀子?”
“繳納勉杖銀子的話,徐老爺需得交納3萬兩白銀。”
徐文淵聽完之後,雖然早有準備,但依舊是隻覺五雷轟頂,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緩了好一陣,他才顫抖著聲音說:“我...我...,唉,我徐家認罰了,願意補齊田賦,繳納勉杖銀子。”
徐文淵都快60的人了哪裡還能受得了杖刑?3萬兩銀子雖多,但總比自己被打死的好吧。
衙役聞言點點頭“限你十日內前往縣衙繳清罰款,否則縣衙可是會來抄家的。”
說完,官差衙役們也不停留,扭頭就走。
徐文淵望著官差離去的背影,雙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而又絕望。
徐文淵喃喃自語:“我這是作的什麼孽啊,徐家百年的榮耀,竟被我親手毀了……”
想到自己當初的傲慢與僥幸,他滿心都是悔意,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丈量土地的那天,就算不要那些地了,也不應該在田冊上簽字畫押啊。
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3萬兩白銀,對如今的徐府而言,無疑也是個天文數字。
徐文淵咬了咬牙,吩咐管家:“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字畫、古董、首飾,一樣都彆留。”
管家“老爺,咱銀庫裡的銀子,也夠交罰款的,沒必要賣東西啊!”
徐文淵“你懂什麼,如今新帝銳意進取,咱們以後得低調,得裝窮啊,得夾著尾巴做人啊!”
管家趕緊的點頭“老爺英明。”
徐文淵“......”
好吧,老子英明個毛線,老子要是真英明,丈量土地那會兒,就不會在田冊上簽字了。
以後夾著尾巴做人,裝窮裝低調,可都是徐文淵在府衙裡的關係提點他的。
接下來的日子,徐府一片混亂。往日裡擺放著珍貴古玩的架子變得空空蕩蕩,華麗的家具被一件件抬出府門。
那些曾經象征著徐家身份與地位的物件,如今隻能被賤賣,換來些許銀子,用以填補這巨大的窟窿。
曾經門庭若市的徐府田莊,如今也被收歸朝廷,佃農們都去了公田耕種。
徐文淵站在田莊外,望著那片曾經屬於徐家的土地,淚水模糊了雙眼。
這場處罰,雖不至於讓徐家傷筋動骨,但也是元氣大傷,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徐家再怎麼淒慘,那也是要比普通百姓家庭好上幾萬倍的。
在全國各地轟轟烈烈的罰沒士紳,出租公田的大動作中,悄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