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侯府那寬敞而華麗的會客大廳內,氣氛顯得有些凝重。隻見皇帝蕭崇正端坐在主座之上,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此刻正緊緊盯著下方那兩個看似煞無其事的女子——墨楚楚和唐寶。
看到這兩個小丫頭在自己麵前如此鎮定自若,尤其是在剛剛打了當場太傅之後居然還能這般淡定,皇帝蕭崇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好笑之意。
這時,皇帝蕭崇緩緩開口,對著墨楚楚問道:“楚楚,太傅可是跟朕說,是你縱容弟弟去毆打他們父子二人,可有此事啊?”
麵對皇帝的質問,墨楚楚依舊麵不改色心不跳,她淡定地回答道:“陛下明鑒,今日我與唐寶一直都未曾出過門,又如何能夠去毆打他人呢?”
聽到墨楚楚這番話,站在一旁的王守恒頓時怒不可遏,他指著墨楚楚大聲吼道:“明明就是你和這個小女孩一同毆打了老夫以及我的兒子!如今當著陛下的麵,你竟然還敢如此狡辯,莫非是想要欺君不成?”
然而,墨楚楚絲毫沒有被王守恒的氣勢所嚇倒,她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回懟道:“你向陛下告狀說我和我弟弟毆打了你們父子,但問題是,我根本就沒有弟弟呀!難道你不知道隨意誣陷他人也是犯了欺君之罪嗎?”
見此情形,王守恒一時語塞,但很快他便不甘心地反駁道:“哼,說不定是你們女扮男裝呢!”
墨楚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繼續說道:“一開始你說是我弟弟,現在卻又改口說是我們女扮男裝。一會兒一個說法,還口口聲聲說不是捏造事實、故意陷害我們。依我看呐,真正犯了欺君之罪的人應該是你吧!”
“陛下,老臣的家仆皆可作為證人啊!千真萬確就是那墨城侯縱容他的弟弟——不,是她的妹妹出手毆打老臣與其子呀!”王守恒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身旁的兩名侍從快速地眨動眼睛。
隻見那兩名侍從心領神會,立刻雙雙跪倒在地,齊聲高呼:“陛下明鑒呐!小人們當時的確親眼目睹了墨城侯與這位小姐一同對太傅大人和少爺動手施暴。”
此時,站在一旁的唐寶卻是嘻嘻一笑,目光直直地看向那兩個家仆,開口問道:“嘿,我說你們倆,在此之前可有曾見過楚楚姐姐?”
其中一名家仆連忙搖頭回答道:“回公子的話,小人從未見過這位小姐。”
唐寶聞言又是輕輕一笑,接著追問道:“哦?既然如此,那麼你們又如何能夠這般篤定,在那千金台上動手打人的就一定是我呢?難不成,僅僅隻是因為你們家老爺認出了楚楚姐姐的身份麼?”
“這”那家仆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開什麼玩笑!
墨城侯啊,那可是曾經名震天啟的傳奇人物,他們這些小小的家仆哪裡有機會見到這樣的大人物呢?而且這麼多年來,墨城侯一直隱居在遙遠的西域,住在一間普通的農家小院子裡,平日裡極少回到墨城侯府。
彆說是他們這些下人了,就算是在整個天啟城中,能夠真正認出墨城侯的人恐怕也是寥寥無幾啊!
就在這時,一旁的王守恒開口說道:“那老夫親眼所見總不會有假吧?”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墨楚楚轉頭看向王守恒,秀眉微蹙,疑惑地問道:“太傅為何會前往千金台呢?”
王守恒深吸一口氣,緩緩解釋道:“自然是有人告知老夫,我兒在千金台遭人欺淩,身為父親,怎能坐視不管?故而老夫才匆忙帶人前去一探究竟。”
墨楚楚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隨即目光一轉,落在了其中一名家仆身上,並伸出纖纖玉指指向他,厲聲道:“你家公子又是因何被人欺淩,在陛下麵前可要老實交代哦,若是膽敢有半句假話,欺君之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被墨楚楚指著的那家仆頓時嚇得渾身一顫,雙腿發軟,差點就跪了下去。他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威嚴的墨楚楚,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陛陛下是是我家公子在千金台與人賭錢,結果賭輸了卻不肯認賬,所以所以才”說到最後,那家仆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
“後麵呢?快說啊!彆吞吞吐吐的,給本小姐說完整些!”唐寶嬌嗔著揮動她那粉嫩如藕節般的小拳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圓,急切地催促道。
那家仆戰戰兢兢地偷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猶如暴風雨來臨前陰沉天空一般的王守恒,哆哆嗦嗦地繼續說道:“是……老爺他來了之後,依舊不肯承認之前的賭約,還想依仗自己的權勢強行將人帶走。可沒想到……”說到這裡,那家仆像是突然被掐住了喉嚨似的,戛然而止,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皇帝蕭崇聽聞此言,劍眉微蹙,原本平和的麵容瞬間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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