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時，祁星已經從睡袋裡鑽出來，特意坐起看向程揚。
程揚年輕英俊的臉顯出幾分迷茫，濃密整齊的眉毛緊皺，還含著淚意的烏黑眼眸隱隱透出他複雜的心情，理智和情緒不斷撕扯，似乎正在內心做一場激烈的思想鬥爭。
祁星一直看著他，很期待他的回答。
結果程揚猶豫了半天，還是泄氣地說:“不行，我不能這樣做……那是宋堯舍命救下的人，我不能殺他……”
切。
沒出息。
聽到這個無聊透頂的回答，祁星無語地又鑽回睡袋，還往旁邊咕湧了幾下，離程揚更遠。
偽人遠離他……偽人遠離他……
還是富貴好啊。
這麼簡單的選擇題，要擱富貴身上，根本連一秒都不會猶豫好吧！
他都離開富貴兩天了，也不知道富貴把肉吃完沒有。
喪屍不用睡覺，那富貴現在在乾嘛呢？
有沒有想他？
討厭跟這幫臭男人待在一起。
想富貴了想富貴了想富貴了……
祁星一邊想著等自己明天回公寓，薑昭蘇看見他帶回來這麼多吃的，臉上該露出多開心的笑容，一邊迅速入睡。
躺在他旁邊的程揚還在唉聲歎氣，偶爾偷抹一把臉上的眼淚。
第二天一早，祁星立刻把程揚叫起，開車趕回基地。
因為宋堯死亡算是非常嚴重的任務事故，祁星到了基地，還不能第一時間回公寓。
他在辦公處填了十幾份表，又開了兩場會，愣是被留到晚上下班時間，才精疲力儘地回去。
“富貴，哥哥回來了！”
祁星剛推開公寓門就高聲喊。
結果喊完，祁星發現公寓裡並沒有屍。
富貴呢？
祁星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薑昭蘇的影子，倒是發現自己的物資箱被薑昭蘇翻得亂七八糟的。
富貴搞什麼鬼呢？
除此之外，房間沒什麼異常。
薑昭蘇應該是不知道跑哪裡玩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趁這個時間，祁星默默把箱子裡的東西收整好，從衣櫃裡拿了套乾淨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之後美美地鑽進被窩。
出去三天，祁星在睡袋裡湊合睡了兩晚，現在久違又躺回公寓的床上，深感還是床舒服啊！
祁星隻恨自己擁有的空間不夠大，不能像岑姣那樣把家具都裝進去，可以隨時隨地掏出一張高檔的鬆軟大床和暖和羽絨被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