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馳瑄原本脾氣就不好,被祁童用風刃傷了眼,還怎麼都治不好後,性情愈發乖張暴戾。
岑姣膽子小,每次都被突然爆發裴馳瑄嚇得身子一抖,還得硬著頭皮安撫他“馳瑄,你不要這麼說話,醫生已經儘力了。”
她現在也不理解裴馳瑄的腦回路。
基地的治愈師就這麼幾個,都是珍寶般的存在。
惹惱了他們,裴馳瑄的左眼就能好嗎?
岑姣在物質上沒吃過苦,但在她父親落馬,母親自殺後的那段時間,她也曾經曆過一段灰暗絕望的時光,嘗過無能為力,四處求人,卻處處遭受冷眼的酸楚滋味。
要是把整個基地的醫師都得罪了,還有誰給他用心治傷,最後遭罪的還不是他自己。
知道裴馳瑄左眼受傷後,岑姣先開始還挺心疼他,特地收斂起自己的小脾氣,每天細心照料裴馳瑄。
可寒潮這三個月,岑姣日日夜夜都和裴馳瑄待在一起。
裴馳瑄的左眼遲遲不好,而且很大可能再好不了。為此,裴馳瑄幾乎天天都要發脾氣,動不動就暴躁摔東西,罵人。
久病床前無孝子。
岑姣既不是裴馳瑄老娘,又不是裴馳瑄女兒,更不什麼好脾氣的人。
久了,岑姣也有些心累煩悶了。
裴馳瑄是傷到了左眼,但他又不是缺條胳膊少條腿,用得著性情大變,整天罵人嗎?
以前就覺得他像狗,現在更像了。
還是惡犬,動不動就狂吠。
而且不僅裴馳瑄不讓她省心,裴馳瑄的姐姐裴悅慕更是一朵奇葩,仗著自己裴家大小姐的身份,每天對她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簡直把“看不起她”這四個字寫在臉上。
她要不是裴馳瑄的姐姐,岑姣真想扇她兩巴掌。
還好,前幾天她聽裴馳瑄說,裴悅慕馬上就要嫁給破曉基地的霍卓了。
知道這個消息後,岑姣暗暗開心好了一會兒。
誰知裴悅慕就算要嫁人了,走前也要再搞一把事。
“哎呦!哎呦!我的好弟弟,怎麼又發火呀,瞧把吳醫生和姣姣嚇的。”
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腔調,岑姣就知道裴悅慕回來了。
這次裴悅慕不僅自己回來,身後還跟著兩個陌生女人。
一個高大威猛,身材比裴馳瑄還要壯。
另一個身材倒是正常,臉長得也很標致漂亮,五官還有點眼熟。
但岑姣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張臉了。
裴馳瑄在裴悅慕出聲後,也朝她那邊看去。
在掃到她身後的人後,裴馳瑄原本就因暴躁而顯得猙獰的臉一瞬間扭曲到可怖的地步,連帶麵部的肌肉都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