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外人發現他是太監,顧硯出來穿的一件料子極好的月白錦衣,衣袖上的紋路是用銀絲繡上的,渾身上下透露著兩個字:有錢。
糖人做好後,南山迫不及待地拿到手,她忍住了饞意,然後老老實實地坐在一個台階上,等著林小小回來。
周圍擺滿了她買回來的戰利品。
東西有些多,到時候讓男主拎著。
南山分工安排的明明白白。
顧硯看到南山如此不拘小節地席地而坐,他忍住上前交談的心思,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而且...他是一個閹人。
大概是那位姑娘頗合眼緣,行為舉止也比較符合他的心意,但也就這些了。
南山對視線很敏銳,她幾乎是同時和顧硯的視線對上,隻一眼,就讓她失了神。
老天爺,這個人是穿了件銀子在身上嗎?
看起來就好有錢的模樣。
南山的視線就像是掃描儀一樣,她粗略地看了下,僅僅是腰間的玉佩,都能價值連城,色澤是上上等。
顧硯也沒想到這位姑娘對彆人的視線如此敏銳,偷窺他人不是君子之舉,不知是存著什麼心態,他主動上前表達歉意,“這位姑娘...小生不是故意偷看你的,希望沒有嚇到姑娘。”
南山第一次覺得有人的聲音可以這麼好聽,不急不緩,不驕不躁,像一湍清泉,不似往常男人那般低沉,平白帶著一抹輕柔,但是又不嗲氣。
南山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我長得好看,你被吸引,能理解。”
顧硯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直白地誇讚自己的,他先是愣了愣,隨後從喉嚨處發出一聲笑,“姑娘所言極是。”
南山見這個人還沒離開,她疑惑地看了顧硯一眼,“還有事嗎?”
顧硯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原本在朝堂上運籌帷幄、舌戰群儒的顧督主,此刻倒是顯得有些膽怯和自卑。
“姑娘...無事。”
顧硯還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怯弱了。
眼前的姑娘很美好,實在不必和他這種閹人糾纏到一起。
南山莫名其妙地看著顧硯離開的背影,這就是古代搭訕的方式嗎?
確實像電視劇演的那樣,內斂。
絲毫不知道心思被扒光的顧硯,他還在為自己沒有表明心意而慶幸。
這裡他待不久,等找到陛下後,他就得離開了。
那個姑娘看起來很單純,不適合京城這個大染缸。
顧硯也沒想到他活了19年,居然會對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姑娘一見鐘情。
難道真的就是缺什麼想要什麼嗎?
他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人,外麵人雖然明麵上喊他顧督主,但是因為他手腕實在血腥,暗地裡還是有很多人給他取名顧閻王。
一個黑透了的人,總是會被光明吸引。
南山從下午等到傍晚,發現男主和女主還沒有回來。
她有些疑惑,這個男主跑那麼遠嗎?
南山起身,伸了伸懶腰,這時,天空開始下起雨了。
她連忙跑到一個可以遮雨的屋簷下,但是風很大,南山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雨淋濕,手裡還攥著給林小小做的糖人。
南山歎了口氣,還得她出馬啊。
布鞋沾著被雨水浸濕的青石地麵,雨下的很大,鞋裡黏糊糊,每走一步都帶著鞋裡的水,就像是踩著海綿一樣。
南山整個臉都被打濕,睫毛上掛著雨水,很快就被下一波雨水衝了下去。
“老板,我買個油紙傘。”南山看前麵有賣油紙傘的,她趕緊將錢掏出來放到桌子上,一兩銀子,也沒讓老板找。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把林小小找到。
南山隨意地將臉上的雨水抹乾淨,嘴裡大聲喊著林小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