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隻是想讓陛下知難而退，他不信有千變萬化的煙花。
沒想到還真被陛下找到了。
由牡丹變成鳳凰，確實好看極了。
唯一的遺憾，大概是要陪著他一起看煙花的那個人，不在身邊。
等南山將裴月笙送回鳳棲宮後，換好衣服後轉身又跑到了鳳鸞宮。
裴月笙原本以為南山會留宿鳳棲宮，見南山走後，裴月笙看著這偌大的宮殿，突然產生了一種巨大的空虛感。
當煙花燃儘，夜空便被深色吞噬。
南山走到半路，她突然發覺，她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她，一個昏庸好色的帝王，無論乾什麼都是可以的。
已經是廢墟了，塌得不能再塌了。
於是，南山轉頭就回了鳳儀宮，讓楚子席自己過來。
楚子席這次穿得比上一次要保守多了，大概是也想和南山認真，不想讓南山覺得他是一個輕浮的人。
南山當然不覺得楚子席是個輕浮的人，因為在南山心中，楚子席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
“怎麼來的這麼快？”南山將話本偷偷塞進枕頭底下，她看著滿臉羞澀的楚子席，語氣有些不自然。
外麵的宮人乾什麼吃的？
人來了都不知道通傳一聲。
等明日就換一批有眼力勁兒的，至於這批，去刷廁所吧。
楚子席第一次侍寢和第二次侍寢，整個狀態都是不一樣的。
第一次他的目的是想殺了南山，但是這一次，楚子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陛下，今晚的煙花臣侍看到了，果真如陛下所言，美極了。”楚子席走到南山床榻邊，眼神裡很是激動。
南山主動牽起楚子席的手，她有些心疼地看著他手上的疤痕，這得殺多少人啊！
而這副表情落到楚子席眼裡，就變成了南山在心疼他。
“楚席，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南山憐惜地看著一聲不吭的楚子席。
楚子席在南山說出這句話後，他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以為南山會嫌棄他，沒想到比起嫌棄，先來的是疼惜。
“陛下...臣侍不苦。”楚子席啞著嗓子說道，他現在已經潰不成軍，無論他給自己豎起多少盔甲，都會被眼前的人一一攻下。
“唉，朕更希望你不要這麼懂事。”南山挑起楚子席的臉，在看到他眼角的淚後，她輕輕拂去。
“楚席，以後沒人會欺負得了你，一切有朕在。”
“朕很後悔，後悔為什麼這麼晚遇到你，楚席，這些年，你一定很累吧......”南山說話的時候，緊緊將發出哭泣聲的楚子席摟在懷裡。
楚子席在六歲之後就沒有落淚過了，他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自從被上一任暗主撿到後，每天的記憶除了訓練就是殺人，好幾次他差點死了，他告訴自己，他唯一的依靠就隻有自己，他不能朝任何人露出自己的軟弱。
可是如今，楚子席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他前麵幾年過得太累太苦了，居然讓他遇到了麵前的這個人。
她懂他的苦，她憐惜他的苦。
“陛下，臣侍......”有那麼一瞬間，楚子席想對南山全盤托出。
但是出於警惕，他將喉嚨裡的話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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