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係統局發布任務提示的下一秒,南山直接將門給踹開了。
門板的爆裂聲,混著飛揚的木屑,整扇門直接倒下,將屋內的張文安給驚了一跳。
南山踏進這個房間就看到了江瑾辰。
嘶,看起來有點死了。
此時的江瑾辰倒在滿地的血泊中,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頸側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
張文安握著染上血的刀,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南山直接扣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地掰斷了。
手裡的刀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張文安痛得直接叫出聲,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她一臉驚恐地看著麵前的南山,聲音哆嗦道:“你...你是誰?”
南山沒有理她,她轉身看向已經呆住的封玉澤,十分冷靜,“封玉澤,叫救護車,還有這個人你看好了,我先看一下江瑾辰什麼情況。”
說完,南山迅速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她蹲下身子,緊緊捂住江瑾辰的傷口處。
江瑾辰虛弱地抬起手,手指顫抖地捏緊南山的衣服,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南山,不要生氣,好不好?”最後一句,帶著哭腔。
血一直在流。
原本很平靜的眼睛在看到南山來了後,最終還是紅了眼眶。
淚和血一起流,那眼神委屈極了。
南山看著一直往外冒血的脖子,根本沒功夫和他煽情,她一臉崩潰地喊道:“彆說話了,你現在跟噴泉沒有任何區彆!”
這副場麵對在場的南山還有封玉澤來說,還是太驚悚了。
簡直是大型凶殺現場。
封玉澤看著江瑾辰這副模樣,他此時心裡複雜極了。
雖然他討厭江瑾辰,但是不至於讓他去死。
如今看到江瑾辰如此淒慘,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唏噓。
救護車和警察的鳴笛聲,將今晚的寂靜劃破,居民樓裡的住戶聽到動靜後,紛紛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張文安被警察迅速控製住了,她滿臉是血,手腕還是扭曲著的。
即使被抓了,她還是不知悔改,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救護車的方向,嘴角喃喃念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等張文安被押去警車時,她突然大叫:“哥哥!你等我出來,等我出來好不好?!”
江鄞是和警察一起到的,他看到江瑾辰的慘樣後,內心愈發自責。
如果不是他執意要把弟弟送進精神病院,也不會出這種事情。
江瑾辰失蹤的事情他和父母說了,可是他們聽後,隻是淡淡的一句:
【江瑾辰不是小孩,是成年人,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也是他自己造成的。】
江鄞聽完他們如此冷血的發言後,直接掛斷電話。
江瑾辰小時候也沒見他們管過他。
封玉澤原本還怕南山接受不了江瑾辰被欺負成這樣,但是看到她一臉冷靜的樣子,他不由地問道:“南山,你不生氣嗎?”
南山聞言,語氣很是平淡:“江瑾辰被救了,不是嗎?”
封玉澤下意識地看向南山的眼睛,在看到她眼裡的情緒後,他的心沉了下來。
裡麵沒有驚慌,沒有怒氣,隻有平靜,是一種深海般的平靜。
看來南山的病更加嚴重了,唉。
因為出了江瑾辰這個事情,封玉澤也不敢提把她送進精神病院的事情了。
他怕重蹈覆轍。
醫院走廊的燈光照得江鄞眼睛疼,他內心急得根本坐不住。
在看到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後,他連忙上前追問:“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
回應他的是麵前的病危通知書,“江先生,我們儘力了,這場手術很危險,誰都不能保證百分百搶救回來。”
江鄞簽字的手都在發抖,眼底血色猙獰,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顫著嗓子說道:“醫生,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把我弟弟救回來,錢不是問題,你們缺什麼設備我們也能給你提供。”
現在每一秒都是黃金時間,在江鄞簽完字後,醫生轉身走進手術室。
這一晚,江鄞都記不清自己簽了多少次病危通知書了,從一開始的驚慌到徹底麻木。
手術持續了將近12個小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江瑾辰帶著氧氣麵罩被推了出來,麻藥還沒有過,他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嘴裡無意識地說著些什麼。
江鄞在聽到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後,他整個人身體都癱下去了。
他跌跌撞撞來到江瑾辰這裡,在看到他的嘴像是在說些什麼,他連忙湊近,隻聽到一句:
“南山,不要生氣,好不好......”
江鄞聽後,又氣又哭,還惦記你的南山呢,這整整12小時,她一下都沒來過。
一想到自己的弟弟被南山拋棄了,江鄞恨不得把南山綁過來,質問她到底把他弟弟當成什麼了!
如果一開始就不想走到最後,就不要來招惹。
南山這個時候已經回員工宿舍睡覺了,腦子裡的世界法則罵罵咧咧地,企圖讓南山睡不著。
【你們係統局真是太過分了,把吾的男主都搞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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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次,吾是不可能再和你們合作了!!!】
世界法則第一次吃了虧,祂恨不得把南山還有係統局全都闖飛。
南山睡了一天,此時腦海裡的世界法則注意到南山醒來後,祂連忙開口:【男主已經醒了,你可以去找他了。】
南山打了個哈欠,她淡淡道:“我為什麼要去找他?”
世界法則:“???”
“任務已經完成了。”
所以不用再維持人設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男主都這麼慘了,你就不能心疼他一下嗎?】世界法則大概是沒想到南山能這麼狠心,祂忍不住說道。
南山眨了眨眼睛,用一副很尋常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第一,我任務完成了。”
“第二,這是你的問題。”
“第三,他現在是死是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第四,他是精神病。”
“第五,你也是。”
“夠清楚了嗎?”南山微微一笑。
世界法則:【......】
這攻擊力簡直強到沒邊。
病房的窗簾被風吹開,外麵樹枝上的葉子,也變得綠油油。
從開春到酷暑,江瑾辰一直在等著南山來找他。
江瑾辰靠在床頭,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脖子上的傷疤。
他想祛疤,可是醫生那邊不同意。
這是彆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不喜歡。
江瑾辰想,可能南山是因為這個事情才不來找他,是他沒有保護好這具屬於南山的身體。
南山不來找他了,他該怎麼辦......
其實每次病房門打開的時候,他都期待南山突然出現。
這次,醫生給他換藥的時候,他再次問:“南山今天有來嗎?”
醫生聞言,歎了歎氣,“沒有。”,每天都要問十幾遍,什麼時候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