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葫蘆僧的下場
陳星偶然間翻閱《紅樓夢》時，注意到其中一段情節：那葫蘆僧本想憑借自己的智謀為新上任的賈雨村出謀劃策，助其解決難題，從而能攀附上這位新任官員，為自己謀得一份好處。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儘管他絞儘腦汁、費儘心思，最終不僅未能如願以償，反而落得了個無比淒慘的下場。
話說這賈雨村走馬上任，出任應天府一職。初來乍到，便碰上了一件極為棘手的案件。原來，此案的被告竟是賈府王夫人——也就是賈政之妻的外甥薛蟠！這薛蟠平日裡仗著家族勢力橫行霸道、為所欲為。此次更是因為與一名叫做馮淵的小鄉宦爭搶購買一個小妾而鬨得不可開交。兩人互不相讓，最終竟然發展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隻見那薛蟠氣焰囂張至極，全然不將人命放在眼裡，竟指使自家家丁對馮淵痛下殺手。可憐那馮淵就這樣無辜慘死在了薛家惡奴的棍棒之下。而更為令人發指的是，這薛蟠殺完人後，居然還像沒事兒人一樣，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絲毫不見有半分愧疚或懼怕之意，竟然出遠門遊玩了……
賈雨村起初對薛蟠此人一無所知，但當他仔細翻閱那疊厚厚的案宗，並傳召來了原告之後，事情的來龍去脈逐漸清晰地展現在他眼前。
聽完原告聲淚俱下地申訴，賈雨村氣得拍案而起，怒斥道：“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如此草菅人命！打死了人居然還能逍遙法外，簡直是目無王法！”此刻的他義憤填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那薛蟠確實太過肆意妄為、無法無天了。犯下這般重罪後，不僅毫無悔過之意，不肯俯首認罪，更不曾想過主動補償受害人家屬以減輕罪責，反倒如同沒事人一般繼續我行我素。這種行徑實在令人發指，可謂是天理難容！
“是可忍，孰不可忍！”賈雨村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當即奮筆疾書，迅速擬好了一道公文，打算派遣得力的公差前去緝拿薛蟠的家眷前來受審。此時此刻的賈雨村，尚存有一絲是非之心與正義之感，一心想要伸張正義，還死者一個公道，替苦主討回一個說法。
然而，正當賈雨村躊躇滿誌，決心要當個清正廉潔、為民請命的好官之時，站在桌案旁邊的那個門子忽然向他投來了一個神秘而詭異的眼神。這個眼神仿佛帶著某種深意，似乎在暗示著他切莫輕舉妄動，切勿輕易發出那張拘捕令。
賈雨村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疑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門子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呢？難道其中另有隱情不成？想到此處，賈雨村原本堅定的決心不由得產生了些許動搖……
且說那官員暫且退堂之後，便急匆匆地走進了一間密室。這密室甚是隱秘，平日裡鮮有人能進入其中。不多時，隻見一名門子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輕輕合上了房門。
原來這門子並非他人，乃是昔日葫蘆廟裡的一個小沙彌。想當年，他在那小小的廟宇之中，每日誦經念佛，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然而命運弄人，不知經曆了多少波折與輾轉，如今竟來到這衙門裡當起了差役。
這日，門子懷揣著一張神秘的“護官符”前來拜見。此符據說關係重大，能夠左右官員的仕途前程。賈雨村初見這護官符，心中不禁一驚，但麵上仍強作鎮定。那門子見狀，湊上前去輕聲低語，將其中利害一一向賈雨村落明。最終，賈雨村在權衡利弊之後，隻得乖乖就範，完全依照那門子的意思行事，草草了結了這樁棘手的薛蟠殺人案。
案件的結局令人瞠目結舌：原告和被告竟然皆大歡喜！那犯下命案的薛蟠依舊逍遙法外，未受到絲毫懲處；而作為被告一方，更是豪爽地拿出了整整五百兩銀子，用以賠償給原告。如此一來，雙方各得其所，自然心滿意足。
賈府和王府得知此事後，對於賈雨村的處理方式亦是十分滿意。尤其是薛家，其母乃王家之女，與賈府、王府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此次事件得以圓滿解決，他們自是對賈雨村讚譽有加。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主動獻計獻策、全盤籌劃安排的門子，非但沒有得到任何獎賞，反而遭了殃。賈雨村擔心自己受門子要挾之事敗露，影響自己的名聲和前途，於是狠下心來，找了個由頭將那門子發配至邊遠地區。可憐這門子，一心為主子出謀劃策，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恐怕連性命也難以保全了。
門子也就是那葫蘆僧，最終竟落得了如此寒蟬淒切、悲慘淒涼的下場，這究竟是為何呢？亦或是說，賈雨村又為何對他如此容不下呢？其中緣由說來也是簡單明了：
這門子啊，所作所為簡直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事實上，即便沒有他從中摻和，賈雨村也絕對不會去輕易得罪賈家的。且看原著之中便有著這般描述：當時，雨村正埋頭翻閱著那張至關重要的護官符，尚未來得及將其全部看完，忽然之間聽聞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傳點聲，原來是有人前來稟報：“王老爺特來拜見大人。”聽到這話，雨村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匆匆忙忙地出門前去迎接這位貴客。過了大約一頓飯的工夫之後，雨村才終於重新回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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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位神秘的王老爺到底是何方神聖呢？答案不言而喻，他要麼便是那薛蟠的親外公，要麼則是薛家的某位位高權重的舅舅。換句話說，就在賈雨村還未把那護官符徹底看完之際，王家這邊已然得到消息，並迅速派出王老爺前來與賈雨村落井下石、打通關節了。畢竟像薛蟠這種案子，一旦官府稍有動作、風吹草動，以薛家在當地的勢力和影響力，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毫無反應、坐以待斃呢？
至於這所謂的一頓飯的工夫具體又是多久呢？要知道，通常情況下，人們吃一頓飯所花費的時間可不算短，起碼也得在一個小時以上呐！由此可見，這王老爺與賈雨村之間的會麵交談絕非三言兩語便能結束之事，想必其中定是涉及到諸多利益權衡以及機密交易之類的重要事宜。
一頓飯的功夫，時間可不短呢！王老爺有這麼充裕的時間，什麼樣的話不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呀？要知道，那賈雨村的官職可不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得來的，而是賈政暗中運作的結果。
既然如此，賈雨村自然就算得上是四大家族的自己人啦，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彼此之間又何須遮遮掩掩、藏頭露尾呢？所以啊，王老爺與賈雨村之間的交流肯定會暢所欲言，毫無保留。
再看看那個門子吧，他所做的一切，簡直就是在刷自己的存在感嘛！對於賈雨村審理案件和做出判決來說，根本就沒有一星半點的實際意義。然而，讓人感到驚訝的是，賈雨村竟然自始至終都能夠忍耐住性子，任由門子滔滔不絕地講下去。
不僅如此，他最後居然還完完全全依照門子給出的意見去處理這個案子。從這裡就能明顯看出，賈雨村這個人的心機和城府究竟有多深沉了。
假如說門子僅僅隻是單純地想要通過表現自己來獲取一些關注，那麼或許還有挽救的餘地。但關鍵問題在於，他不僅僅滿足於此，甚至還妄圖憑借過去對賈雨村施予的恩惠以及兩人之間的情誼來掌控賈雨村。這種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門子一心想著要將賈雨村當作一個任其擺布的“傀儡”，好讓自己能夠利用職權謀取更多更大的私利。咱們再來仔細瞧瞧原著當中，當門子與賈雨村相認的時候所說的那些話：“老爺怎麼把……”光是這句話裡，恐怕就已經暗藏著不少玄機和門道了呢！
他責備賈雨村把自己出身忘了！“老爺不記得當年葫蘆廟裡的事麼？”
那門子的態度著實傲慢得很，他說話時的語氣裡竟是連半分敬意也尋不見！雖則口中尊稱著老爺，但那話語中的鋒芒卻銳利無比，仿佛在直直地刺向賈雨村的心窩，絲毫不遜色於這般說道：
“哼，可彆覺著您自個兒有多了不得！想當初，您不也就是個潦倒落魄的窮酸書生罷了。若不是靠著我的幫襯，您哪能有今時今日這番風光？”這一番話直說得賈雨村當場驚愕不已。畢竟他才剛剛走馬上任，不想這深藏已久的過往底細竟如此輕易地就被這門子給當眾戳穿了。
然而，即便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賈雨村表麵上卻依舊故作鎮定，不動聲色地與那門子虛與委蛇起來。
且看那原著之中，這門子每每甫一開口，不是冷笑連連便是肆意大笑，滿臉都是那種目中無人、全然不在意他人感受的神情。而在其言語之間，更是時不時便用上了驚歎號與問號，將對賈雨村的數落教訓以及質問之語貫穿於整個交談過程當中。譬如他會這般說道：“老爺當年何其明決，今日何反倒成了沒主意的人？”緊接著，隻聽得那門子又是一聲冷笑傳來：“老爺說的自是正理，但是現如今這世道……”
“老爺啊，您這所謂的行正義之路怕是走不通嘍！難道您沒聽說過古人講的那些話麼？什麼‘大丈夫要懂得審時度勢’啦，還有‘會趨利避害的才稱得上是君子’呢！要是按照老爺您剛才所說的去做呀，彆說是能為朝廷效力了，恐怕就連您自個兒的身家性命都難保喲！所以嘛，這件事情還望老爺您務必再深思熟慮一番呐！”瞧瞧，這門子說話的時候那副模樣兒，簡直就像是把賈雨村當成了個乖乖聽話的學生似的。隻見他臉上的表情輕浮而囂張，嘴裡滔滔不絕地說著一套又一套關於為人處世以及為官之道的大道理。
然而，這門子卻全然忘記了此時此刻賈雨村的身份地位有多麼尊貴，更是將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哼，哪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家上司講話的呀？這門子自以為聰明絕頂，實則愚蠢至極，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再看看他那副神態，真是無禮到了極點！說出的這番言論也是大大地超出了應有的分寸！倘若賈雨村繼續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門子留在身邊做事，那麼日後無論乾什麼都會不可避免地受到他的牽製和阻礙。畢竟，像門子這樣心術不正、陰險狡詐的小人，一心隻想著借著薛蟠一案來操控賈雨村，從而為自己謀取更多的私利，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老百姓的死活以及國家的法律法規呢！相比之下，賈雨村雖然同樣是個心懷叵測之人，但比起門子來說，他可要聰明得多，手段也要更為狠辣一些，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人。
“君子有德，小人戀家；君子畏法，小人貪惠。”
瞅瞅，這門子可不就是那種隻曉得計較個人得失，給了彆人好處就眼巴巴盼著回報的小人嘛。
賈雨村呢，倒是想當個起碼表麵上得像個）注重品德修養、推動法治建設的君子好官。
再看原著：
雨村道：“你說得沒錯；可這關乎人命啊，承蒙皇上隆恩，讓我官複原職，我正想方設法報答呢，哪能因為私事就徇私枉法呀，實在是於心不忍啊！”
賈雨村要是把門子一直留在身邊，那可不光會有損他的為官形象；說不定還會惹出大禍，讓自己的仕途變得更加坎坷呢。
賈雨村也是個小人，不過呢，他比門子更陰險、更狡詐。
俗話說得好：
“一座山上容不下兩隻老虎。”
賈雨村開除門子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等王老爺找上賈雨村的時候，這案子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賈雨村之所以讓門子接著說下去，還完全照著他的意思結案，其實就是想給自己找個心理安慰，好把枉法判決的責任推到葫蘆僧身上。
實際上呢，賈雨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大家也都覺得賈雨村這麼判也是沒辦法的事。門子這就是自作自受，正應了那句老話：“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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