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豔被她說的笑了起來,她的笑聲爽朗,回頭看下何誌軍:“那你們倆去買材料?”
何誌軍點點頭,正要出門,景豔拉住他的衣角,小聲的問:“你身上帶著錢了?”
他拍了拍景豔的手,小聲說:“放心吧,買材料的錢夠了,等我買完了跟你報賬。”
景豔嗔怪的瞪他一眼:“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反正你身上錢夠就成,這是五斤糧票,你帶著,要是到中午還回不來就帶著劉師傅在外麵吃點兒,彆餓著,我去供銷社買些肉跟蛋,晚上咱們吃好點。”
何誌軍笑著捏了捏她的手:“好,辛苦你了。”
目送著倆人離開,景豔跟元小玲說:“元姐,那我們這就出發?”
元小玲自然是沒有意見,倆人把大門鎖好,就出了門,景豔被元小玲帶著左拐右拐經過了好幾個弄堂才走到供銷社,進去之後發現人是真的多,不過東西也確實比江市齊全了不少,景豔買了三斤豬五花肉,兩斤豬排骨,又買了三斤雞蛋,原本還想買些彆的,但人真是太多了,景豔怕把雞蛋擠碎掉,就先出來了。
倆人往回走,景豔扯著被擠得發皺了的衣襟,感歎:“多虧是你帶著我來,要不我還真未必找得到這裡,這邊的小路也太多了。”
“你們北方不是這樣的?”元小玲其實挺好奇。
景豔更是奇怪:“劉師傅不就是東北人嘛,你沒跟她去過那邊?”
元小玲苦笑了一下:“我嫁給他是有六年了,不過當年他去當知青就是因為家裡出了事,他父母把所有的家底兒都拿出來把他送到了我們下鄉的那邊,後來家裡那邊就再也沒有消息,前兩年管的沒那麼嚴格了,劉強打了申請回去了一趟,但是沒找到他的父母,街坊鄰居告訴他,他的父母當年被批鬥,沒扛過去,所以這回高考恢複,他就直接往我的家鄉考了。”
“他家沒有其他親戚了麼?”
元小玲搖搖頭:“就算有,這麼些年都沒聯係,他以前見過的親戚也不多,現如今跟沒有也沒差。”
“他沒有兄弟姐妹嗎?”景豔覺得他們這輩兒應該都不止一個孩子啊。
元小玲繼續搖頭:“她說當年他媽生他的時候傷了身體,差點兒命都沒了,他爸嚇了個半死,後麵就死活都不要孩子了,所以,他家就他一個。”
景豔笑了笑:“至少他是在愛裡長大的,你家幾個孩子?”
“我有兩個哥哥,我是最小的,我家成分好,當年下鄉當知青也是響應國家號召,那時候倆哥哥都有工作了,所以我就下鄉,原本我爸也說讓我先去待兩年,後麵有機會他幫我運作下弄回城,這不是在那邊認識了劉強嘛,跟他結了婚,地裡的活兒他乾的多,我就沒讓我爸運作,有運作的錢給我過日子多好。
我都已經做好紮根農村的準備了,原本計劃是我家閨女八歲的時候,把她送回來在這邊接受教育,我們在那邊也挺好,他都學會養豬了,還想著以後家裡養上兩頭,能多賺公分兒呢,
沒想到趕上好時候,我們自己考回來了,現在我們住在我爸媽這兒,強子有些不自在,所以一直想要找活乾,要不一直待在家裡,他總覺得是寄人籬下,哪怕我爸媽不在意,他自己總是過不去。
現在好了,有活兒乾,你是不知道,昨晚回去,在家熬了半宿把材料用量啥的都弄得仔仔細細的,回來倆月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真心地笑。”
“我們北方地大人少,沒有這邊小弄堂這麼多,路呢也都是正正方方的,隻要認清方向怎麼著都能走的通,不像這邊,動不動就是個死胡同,不了解的人跟走迷宮似的。”景豔吐槽這邊的擁擠。
“海市這裡地方不算大人卻多,當年到這邊來討生活的外地人也多,很多人就在這邊定了居,這邊的房子可都是有年頭的了,像你家這麼大的房子隻住了兩個人那是多少人家羨慕不來的,好多人家五六十平要住六七口人,那擠得嘞。”元小玲打了個哆嗦,“我現在想到那種擁擠還是心有餘悸呢。”
“你家住房也緊張嗎?那你倆以後是咋打算的,一直住在你娘家?”景豔問。
“我家還好,兩個哥哥結婚後就住到了單位分配的房子裡去了,雖說是筒子樓,但是一家三四口住著也不算擠,現在家裡也就隻有我們三口人跟我父母住,我父母家的房子跟你家這個布局差不多,就是占地麵積沒這麼大,
我們呢,先在家裡住到開學,我倆的學校離這邊有一段距離,到時候先住校,周末回來看看孩子,等畢了業分配了工作,那時候應該可以申請住房,到時候有了自己的小家,強子就能自在了,反正離我爸媽家近,逢年過節哪怕是放假也能回來,
孩子放在我爸媽這兒,一來他們能幫忙照看著,二來有個孩子在家裡也熱鬨些,三來嘛,我們夫妻不就輕鬆很多了嘛,反正我父母也不會虧待我的孩子,我也樂得省心。”元小玲想的很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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