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劉強繼續乾活兒,把活兒乾完了之後,被何誌軍拉著去看抽水馬桶,劉強研究了會兒感歎道:“這東西其實也沒啥難度,可惜,都掌握在政府手裡,不然,我也能試著弄弄的。”
何誌軍拍拍他的肩膀:“這些咱都先了解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做這類的工程了,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這話沒毛病,劉強想著也對,又仔細的研究起來,第二天,何焦旭父子把剩餘的水泥放在車廂裡,載上劉強四人和他們的換洗衣物、被褥就回揚市了。
何誌軍又回了學校繼續泡圖書館,景豔和王大姐、奶奶在家裡也真的是……挺無聊的,奶奶現在愛上了撿雞蛋,每天聽到母雞咯咯噠的聲音都會很有興致的去雞窩摸蛋,活潑生動了不少,跟景豔剛見到奶奶時感覺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王大姐每次都樂嗬嗬的笑著說:“要是我以後老了也能像老太太這麼精神我就知足了,活的精致又通透。”
景豔也很羨慕:“奶奶說了,隻要我們愛自己,就一定能活的順心,狀態也就好了,所以,我也要向奶奶學習。”
景豔的肚子越發的大了,進了九月份就開始苦夏,之前七八月份還沒啥太難熬,但是進了九月反倒溫度越發的熱了起來,景豔手裡的蒲扇幾乎放不下,自己搖晃的累了,王大姐會接手幫她扇風,就是為了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現在晚上都不太敢伸懶腰,因為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腿抽筋兒,那感覺,忒酸爽,何誌軍不在家的時候,王大姐搬過來陪睡,一旦腿抽筋還能幫忙按按,睡覺隻能側身睡,趴不下去,躺著壓得慌,每天光是準備入睡姿勢就要好一會兒。
好在景豔想得開,情緒相對穩定,不過在進入十月,她已經孕八月的時候,王大姐開始控製她的飲食,每頓都是定量的,景豔吃不飽。
從懷孕中期開始,她每天依舊三頓飯,但是飯量增長了一倍,彆人這個時候吃一點兒就會覺得胃堵的慌,可是她卻完全沒感覺,一點兒都不耽誤吃飯。
但是王大姐卻不準她吃太多,每頓定量,寧可做少了也不肯多做點兒備著,為了防止她偷吃,就連奶奶的點心都給停了,景豔每天從三頓飯增至五頓,但就是這樣,她還經常會被半夜餓醒,廚房找不到吃的,隻能喝幾口溫水,或者衝一杯麥乳精墊墊。
好幾次,在被餓醒後,景豔不想吵到身側的王大姐,隻能坐起身,側靠到牆上,默默地流眼淚,覺得自己好可憐,吃不飽,挨餓,明明心裡知道這種情緒是不對的,但就是出不來,好在哭一場,自己可憐下自己,第二天吃上飯後這種情緒就會變淡。
她知道這種狀態不對,但是又不想家裡人擔心,白天依舊是那個愛笑又有活力的自己,奶奶偶爾能感覺到她情緒起伏有點兒大,但是仔細觀察後又正常了,也就沒往心裡去。
景豔就在這樣患得患失的情緒中到了孕九月,天氣倏地變涼,家裡要準備買煤炭和柴火了,元阿姨幫忙牽線,買到了十噸煤塊兒,還有三車麥秸稈,都分彆堆放在院子的雨棚下麵。
何誌軍想著來年可以把雨棚拆掉,沿著牆邊起一個倉房,不用多好,加砌個牆和頂就成,畢竟地麵已經是水泥地麵了,地基啥的不好打,也沒必要弄得太正規,能避免風吹日曬就成。
景豔對此倒是沒啥意見,其實就這麼放著也沒啥問題,她開始憂愁自己這胎是男孩還是女孩兒,能不能健康……。天天瞎擔心,前幾天去了醫院檢查,那個中醫把脈後說脈象正常,讓她放寬心,
但是她依舊控製不了自己的思緒,好幾次她差點兒在何誌軍回來的時候衝他吼叫,好在理智上控製住了,至少在何誌軍眼裡,她的狀態和心情還算不錯,這種心境上的苦,隻有她自己熬著。
這一天晚上她又夢見了小月,她在笑:“媽媽,之前你說過,在我後麵其實你還曾有過一個孩子,可惜,在計劃生育中被打掉了,這也是你一生的遺憾,那這一回,我讓他先來,給我做哥哥好不好?”
景豔眼中的淚滑落,“這輩子你還會來嗎?”她問的很小心,話音裡帶著希冀。
“媽媽,不管是誰,你夢想中的一兒一女總會實現的,你要開開心心的,不要擔心,做你的兒女會很幸福,所以也一定會平安降生,你不要給自己那麼多壓力,保持好心情,你焦慮,哥哥也會很焦慮的,母子連心。”
何誌軍被一聲聲的“小月、小月”給叫醒了,他坐起身,看向景豔,見她好像陷入了夢魘,連忙把燈拉開,輕輕的晃著她的肩膀:“景豔,醒醒,你怎麼了?”
好一會兒,景豔慢慢睜開眼睛,剛哭過的眼淚半乾的粘在睫毛上,有些粘連,景豔揉揉眼睛,這才把眼睛完全張開,“我怎麼了,怎麼哭了?”
“我是聽見的的哭聲才醒的,你是夢到什麼了,怎麼哭的這麼凶?還叫著小月,小月是誰?”何誌軍溫聲問著,邊問邊下了地,從書桌上拿過水杯,倒了些熱水,試了下溫度:“水溫正好,喝幾口,潤潤嗓子,你嗓子都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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