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柔不是嚇唬裴景悅,而是真的做好了自己改變不了裴景悅這戀愛腦的性子的後手。
她不能絕對自信的保證這位能夠放下溫以澈。
裴景悅一聽這話簡直是大駭,眼淚不自覺的便流滿了整個臉頰。
一直跟著主子跪在地上的梅花更是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了,她連忙跪在謝芷柔身前:“夫人,就請您饒了小姐一回吧!”
六歲的裴川安終於意識到這次姐姐想必是闖了大禍。
他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被宗族的重要性,如果姐姐被摘去了裴姓,那無異於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裴川安毫不猶豫的跪在兄長麵前:“嫂子”
隻是剛喊了一聲稱呼,後麵他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裴川安捏了捏手心:“嫂子,您能先告訴我景悅到底做了什麼嗎?”
裴景悅到了這種地步,雖然心裡害怕,可臉上依舊是一副執拗和倔強的表情,雖然她是打算去給溫公子送銀子,可這不是沒有成功嗎?
再說了,到現在她的手臂上還是癢癢的呢,也不知道芍藥姑姑給自己吃了什麼東西。
至於摘去裴姓,可能因為這懲罰對於一個從未聽過這話的裴景悅來說太大了,以至於她隻是當長嫂嚇唬她,亦或是她本心裡覺得如今謝芷柔還不能指揮的動裴氏族人。
芍藥看到好幾次夫人摸著肚子,默了默,及時的給夫人搬了一張太師椅。
“夫人,小心身子。”
到了今日,她才明白為什麼小姐之前一直怨恨老爺把她嫁進侯府,如今看來,可不就是一個火坑嘛!
謝芷柔慢慢地坐下,這才開口:“悅姐昨日裡給質子府上送了信件,約了他今日在宮中相見,而她會把自己的私房錢都贈與溫以澈。”
果然!
裴川惑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隻是他總感覺長嫂不光是因為這件事情生氣。
就如他所想,下一秒,就聽長嫂繼續道:
“昨日我便知道悅姐的打算,所以我提前便讓擅長模仿字跡的人臨摹了悅姐的字跡,給質子的信中就說讓他以後謹言慎行,當今皇帝才是天權,切記仔細悔過,莫要再惹怒皇上。”
裴景悅霎時間抬起頭,憤恨道:“你怎麼能如此,你竟然瞞著我做這種事情?!”
女孩臉上由一開始的的震驚不解到慢慢地竟然有了恨意。
謝芷柔氣場瞬間散開,她就那般輕輕地往後倚了倚,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我怎麼不能,你就要害死侯府了,我豈能無動於衷?”
“你冤枉我,我什麼時候要害死侯府了,侯府也是我的家,我怎麼可能做出傷害侯府的事情?”裴景悅大聲吼道。
芍藥看著夫人皺眉,再想到夫人如今懷著身孕,正是不能太過操勞的時候,一張臉難得板了起來:“大小姐,我們夫人如今是您的長嫂,更是整個侯府的當家主母,您最好說話的態度好些。”
“今日宴席上若不是我們夫人運籌帷幄早早地就讓奴婢看著您又給您喂了能立馬起疹子的藥,您以為您今日能全身而退嗎?”
“什麼意思?”裴景悅皺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