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們大伯娘,什麼嬸子,你們倆這兔崽子……”
王春華氣的跳腳,
但是一看見薑桐那「六親不認」的拳頭,勁兒又一下瀉下來了,
但這麼灰溜溜的回去又不甘心,
“三弟妹,咱們可是親妯娌,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王春華邊說,還邊想要和薑母套近乎,
薑桐直接抄起一把掃帚,就把他們趕了出去,
“想要我爹的救命錢,給你們兒子娶媳婦使,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薑老大本來就怵了薑桐的拳頭,
偏偏那掃帚,又像是跟著他如影隨形似的,
整個人被趕的連軲轆帶爬的,頭發散亂,衣著不整,連鞋都跑丟了一隻,
王春華一看自己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又是在人家地盤上,
再加上她還惦記著三房的人參,又不敢和他們真正鬨翻,
所以兩口子彆提多狼狽了,
“我說薑老大兩口子前腳剛把人趕出去,怎麼後腳又想把人接走?原來是為了人家的「賣參錢」啊!”
“真不要臉!”
村裡圍觀的,不由得都對著兩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薑老大夫婦倆聽的臉熱,
眼見被趕出離薑家老遠,
索性縮著脖子,一瘸一拐、互相攙扶的逃了。
等兩人走後,村裡的人看沒熱鬨可看,也都慢慢散了。
牛氏正在屋子裡收拾著東西,聽著外麵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小,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一打開門,就發現大伯和大伯娘夫妻倆早沒影了,
看熱鬨的村民也都散了,
牛氏如遭雷劈:“娘!接我們回去的大伯和大伯娘呢?”
薑母沒好氣的斜了牛氏一眼,抱著小梨寶回屋了,
“薑桐,你看咱娘什麼意思?我不過提了一句大伯和大伯娘,你看她對我什麼態度?”
牛氏不服氣的找薑桐告狀,
薑柏聽不下去,索性和方氏牽手回屋了,
薑櫟和薑小星,也都追著進去了!
偌大的院子,此時隻剩下了牛氏和薑桐,
薑桐的臉色有些沉:
“媳婦兒!咱們家已經斷親了,我們沒什麼大伯和大伯娘!”
牛氏神色一頓,隨即撒嬌的搖著薑桐的胳膊:
“你這麼較真兒乾嘛?我不還是為了咱們家著想嗎?你說說咱們和大伯家要是真斷了親,到時候咱們一家過年連拜個祖宗牌位,都不知道去哪,這要是等我們死後到了地府,沒祖宗護著,咱們一家指不定被裡麵的小鬼欺負成啥樣呢!”
“地府裡麵的小鬼欺負我們的再厲害,有之前我們被大伯一家欺負的慘嗎?”
牛氏聞言抿了抿唇,
“咱們娘的陪嫁,因為大伯好賭,全被奶拿去替他們還了賭債!”
“因為大伯不養家,咱們爹年紀輕輕,就被逼著上山日夜蹲守、靠打獵養家糊口,爹身上大小傷口無數,舊傷未愈,新傷就又添了上來!”
“還有,他們兒子能去鎮上讀書,那是強占了老二考進去的名額!”
薑桐每說一句,牛氏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所以媳婦,這樣的大伯和大伯娘,斷親不應該嗎?”
牛氏咬了咬唇,
“可是……”
牛氏知道他們三房在薑家老宅的日子不好過,
可是他們一家現在被扔在這村尾,住著低矮的石頭房,明裡暗裡她被村裡人奚落多少次了……
大伯和大伯娘終歸是自家人啊!
在自家人麵前丟一丟麵子沒什麼,被外人諷刺一頓算怎麼回事?
“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