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陽掌心抵在那團旋轉的紫霧上，指尖能清晰觸到空間褶皺的刺痛。
五位女主圍在他身側，莊羽的冰玉手環輕輕碰了碰他手背——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從前在秘境探險遇到危險，她總愛用這種方式確認他還在。
\"跟緊我。\"他回頭笑了笑，眼角的細紋在晨光裡格外溫柔。
話音未落，紫霧突然翻湧如沸，將六人整個吞噬。
再睜眼時，顧青陽的玄鐵戰靴陷進了腐葉堆裡。
四周是墨綠的森林，樹乾上布滿發光的眼睛，每眨一次就有磷火簌簌飄落。
莊羽的冰錐已經凝在掌心，可這次她沒像往常那樣用冰刃替他撥開擋路的藤蔓，反而後退兩步，眼尾泛紅，聲音像淬了毒：\"離我遠點。\"
\"阿羽？\"顧青陽伸去拉她的手懸在半空。
他能感覺到，那股熟悉的幻力正順著她的經脈遊走，像條吐信的蛇。
更讓他脊背發涼的是，這股力量竟繞過了他——他武帝巔峰的神識鋪展開，明明將六人護得密不透風，可幻力卻精準避開他的防禦，專挑女主們最弱的靈海鑽。
林婉突然捂住心口蹲下。
她本就因之前清除邪惡力量耗損過大，此刻額角冷汗成串，原本紅潤的唇色褪成白紙：\"青陽...我喘不過氣...\"話沒說完就栽向地麵，顧青陽忙接住她，卻見她睫毛劇烈顫動，瞳孔裡映出的竟是完全陌生的恐懼。
蘇瑤的笑聲突然從左側傳來。
那本該是帶著狡黠的脆響，此刻卻像被揉皺的玉鈴：\"出口在這兒！\"她像隻沒頭蒼蠅撞在半透明結界上，額角立刻腫起青包，可她渾不在意，又轉身衝向另一棵樹。
顧青陽想去拉她，卻被秦霜的劍鋒攔住。
\"你帶我們來送死？\"秦霜的銀甲泛著冷光，劍尖離他咽喉不過三寸。
她向來是最冷靜的那個，此刻眼底卻翻湧著狂亂：\"之前清除邪惡力量時我就該反對！
現在被困在幻界，你拿什麼救我們？\"劍穗上的血珠滴落，在腐葉上暈開詭異的花——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夠了。\"一道清冷女聲截斷了混亂。
楚璃不知何時站到顧青陽身前，袖中短刃抵住逼近的莊羽手腕。
她的麵紗被風掀起一角，眼底仍有迷茫，可動作卻精準得像經過千次訓練：\"他是...要保護我們的人。\"
顧青陽抱著林婉的手在抖。
他能感覺到懷裡的人靈脈正在崩解，莊羽的冰錐刺在楚璃手臂上，血珠滲進她月白裙裾；蘇瑤撞結界的悶響一下下敲在他心上；秦霜的劍又逼近半寸，刺破他喉間皮膚，溫熱的血滑進衣領。
\"為什麼...\"他喉結滾動，聲音啞得像砂紙，\"幻力不攻擊我，專挑她們？\"
係統提示音突然在識海炸響。
他猛地想起，前日在葬天崖簽到時，係統獎勵過一本《破妄真解》。
當時隻當是普通功法，此刻卻像溺水者抓到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