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枳的忍耐很有限。
看在所謂的倫理綱常上,她已經忍她一次了。
但也僅此一次。
她眼中冷色一閃而過,這次沒有再躲,而是直接伸手捏住了許宛如的手腕。
她的手白皙細嫩,纖細到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折斷,可被她鉗製著的許宛如卻覺得那隻捏著她手腕的手似有千斤之重。
她彆說掙脫了,竟是連動彈都困難!
許宛如驚怒交加:“薑枳!你想乾什麼?!我是你媽,我打你天經地義!你難不成還敢還手?!”
此刻餐廳內的動靜已經吸引來了不少人,她頓時有恃無恐起來,挺直了腰背道:
“因為你的任性妄為,家裡已經把所有錢都賠進去了,整整四個億啊,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錢?!”
“那是你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是把你賣了都值不出的錢!”
許宛如本來隻是想讓圍觀的人知道她打薑枳是有原因有道理的,可說著說著她便真真切切的心疼起來。
昨晚因為覃筠的出現,大家已經顧不上什麼訂婚退婚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份價值高達四十億的股份轉讓合同上。
顧家,薑家,覃筠。
三方坐下來好生協商了一番,顧中天好一番攀交情談感情,終於說動了本來態度堅決的覃特助。
“行,您都把紀老爺子搬出來了,我再堅持就說不過去了。”
覃筠思考過後終於鬆了口:“但是……”
顧中天剛放下去的心重新提起:“還有但是?”
覃筠就笑了:“都是生意場上的人,顧家主問這話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他突然收斂了笑容,隱藏在金絲邊眼鏡下的眸子冷酷無情。
“顧家這些年混的不錯,但顧家主您卻不是做生意的料,若是沒有紀家的幫助,您覺得您能守住顧家這偌大的家業?”
“當初一個臨城程家就已經搞得顧家焦頭爛額無計可施了,現在時過境遷,程家變成了聶家。”
覃筠用食指關節抵了抵眼鏡,聲音溫和含笑:
“您說,若是我們聶總堅持要收購顧氏,紀家,能再幫您守一次股份嗎?”
“又能守住嗎?”
一番話說的顧中天那叫一個麵紅耳赤心驚肉跳。
他自覺被下了顏麵,卻又不得不承認覃筠說的全是實話。
也因此,他在臉色劇烈變幻了一陣後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吧,您說吧,您有什麼條件?”
覃筠滿意一笑,繼續先前的話:“但是商場有商場的規矩,您要撤銷合同可以,但該你們承擔的違約金,那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顧家幾人幾乎是手忙腳亂的翻開了合同,合力之下很快就找到了記載了違約條款的位置。
“……任何一方無正當理由而單方麵違反合同,則視責任方為違約,違約方應向對方支付合同總費用的20作為違約金。”
四十億的百分之二十,那不就是……八億!!
八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