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聶沉凜終於被人從薑枳身上抬開了。
看著男人模糊了血肉的後背,薑枳整就一個麵無表情。
但最後卻沒說什麼,隻安靜的陪著他去了醫院,親自替他處理包紮好了傷口。
直到住進了醫院專門為聶沉凜備下的病房,她才微啞著嗓音開口:“還痛嗎?”
聶沉凜一怔之後才想起自己先前為了分散她注意力說的話,一時懊悔不已:“不痛,本來就不痛,之前騙你的。”
他有些心虛的去拉她的手,試探的問道:“不氣了?”
回應他的是女孩微涼的指尖,撫上了他的眼簾,似是好笑又似是好氣的對他道:“聶沉凜,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我是多不識好歹才會生你的氣?”
“沒生氣。”
聶沉凜提著的心瞬間落下,卻在下一刻對上了女孩泛紅的眼,立刻緊張起來。
他手足無措的捧起她的臉,擦去她眼角淚痕,心疼心慌極了。
“沒生氣怎麼還哭了,乖,不哭,都是我不好,是我準備的不夠充足,是我太早放鬆警惕了,是我……”
剩下的話被儘數吞沒在了女孩稠豔的紅唇中。
薑枳以單膝跪地的姿勢,仰頭吻上了男人的薄唇。
她吻的細碎而溫柔,帶著跟聶沉凜如出一轍的後怕慶幸。
一吻過後,她用額頭抵住了聶沉凜的,開口的聲音沙啞依舊,卻已經恢複了平靜:“你沒有不好,不好的是我。”
“是我太急於求成了,才給了那些人可趁之機。”
最後不止連累聶沉凜為了保護她受傷,還有她和聶沉凜的手下們,受傷的人不在少數。
也就那個引爆炸藥的人目標足夠明確,從一開始就是衝著她和聶沉凜來的,這才給了其他人躲避的機會。
否則那一場爆炸下去,他們的人必定會有不小的傷亡。
薑枳光是想想便覺得心驚肉跳。
她是臨溪戊司的負責人,主要任務是搞研究。
但因為在醫術和黑客上挺有天賦,每每有空閒的時候便會被庚辰和壬戍拉過去幫忙執行任務和參與救援行動。
這麼多年下來,她執行的任務很多,任務完成率也很高,接近百分之百。
但受自身武力值的限製,她所執行的任務都是輔助型或者暗中調查型的,幾乎沒有參與到正麵的戰場中過。
今天是第一次,她直麵戰鬥現場,同時也直麵了死亡。
說不心驚是不可能的。
卻也因此更堅定了某種決心——有些潛藏在暗中的毒瘤,該儘快摘除了!
一向清亮乾淨的杏眸中閃過了少有的鋒銳,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薑枳突然朝聶沉凜露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