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聲卻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身上還穿著鶴紋大氅,行動間廣袖鼓動,衣袂翻飛,活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人。
可在看到明南後,他大步跑過來,那股矜貴氣質蕩然無存,又變回了一見姐姐就搖尾巴的小狗。
周圍工作人員來來往往,楚尋聲克製著沒有立刻抱上去,明南躲在角落處,衝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跟上。
楚尋聲按捺著激動跟在她身後上了車。
車門一關,明南自後排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餓壞了的小狗壓在後座上親了個透。
俗話說“小彆勝新婚”,短暫的分離沒讓兩人變得生疏,反而被思念催發成更烈的火,一燒起來就不可收拾,恨不得把對方都融入彼此的骨血中。
車廂裡一片安靜,隻有兩人急促沉重的喘息交織起伏。
車外偶有工作人員經過,為這片刻的歡愉添了一分禁忌之感。
良久,楚尋聲撐起身子看著明南,啞聲道:“姐姐吃什麼了,好甜。”
明南舔了下有些腫的唇,輕聲說:“喝了點奶茶。”
說著她推了推楚尋聲的肩膀,楚尋聲直起身子,把她拉起來。
明南探身從前麵拿起兩個袋子,遞給楚尋聲一個,“喏,來的時候順路買了點零食,剛看你拍了一場大戲,餓了吧?”
她自己捧了一杯奶茶喝了兩口。
楚尋聲接過袋子放在一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什麼味道的?”
明南挑眉,把杯子遞過去,“嘗嘗?”
“嗯。”楚尋聲點點頭,卻握著她的手移開,湊過來又親了一口。
片刻後他抿了抿唇,篤定道:“奶綠。”
明南笑了起來,“小狗味覺果然靈敏。”
她抬手想揉楚尋聲的頭發,卻發現他戴著頭套,頭上還戴著冠,下不去手,便轉而捏了捏他的臉,之前臉上還有點肉,這回是一點也沒有了。
明南心疼的說:“瘦了好多。”
“瘦了上鏡好看,也更貼合人物,等拍完多吃點就補回來了。”
楚尋聲滿不在乎的說,可明南還是有些心酸,“這段時間你拍戲的情況你的經紀人和我說了,說你很刻苦也很拚,被導演罵了幾次,眼都紅了,晚上回去對著鏡子偷偷練,一練練到大半夜。”
“我讓他給我保密,他怎麼轉頭就都說了?”楚尋聲歎氣,握住明南的手捏了捏,“我不是科班出身,本身就比人家差一截,不努力怎麼能趕上呢?陸導說我有天賦,但光有天賦不努力,天賦也開發不出來,一樣沒用,所以吃點苦是應該的。”
明南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明白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她深深的看著楚尋聲,她的小狗好像一瞬間長大了不少。
“不說這個了。”楚尋聲問:“我聽說方沿的判決下來了?”
“嗯,判了十五年。”
“才十五年?”楚尋聲有些不滿意,“他一次不成又動手一次,這麼惡劣,十五年太輕了。”
“正是因為他在第一次被阻止的時候繼續行凶,所以才判了十五年,不然就十年以下了。”
明南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說:“而且他身體不好,進去之後能不能熬得住都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