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忽然聽到彆人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已經燒到底的煙燙到了他的手指,他吃痛地嘶了一聲,趕緊站起來把煙頭扔了,踩上去用力碾了碾。
他搓了搓手,轉身稍顯尷尬地看著明南和江滿,“煙癮犯了,來抽根煙,你們怎麼回來了?還沒到一個小時吧?”
明南歎氣,“彆提了,我們那邊有河,我們沿著河走出老遠,找了半天也沒信號,再走我們怕遇到什麼危險,就先回來了。”
“回來得對,這地方這麼偏,你們要出什麼事,我們又不知道,那就麻煩了。”
老周指指樹下的大石頭說:“坐吧。”
明南和江滿也不嫌棄,挨著坐下來,江滿隨口問:“你和村民聊的怎麼樣?”
明南餘光一直盯著老周,觀察他的反應。
聽到江滿的話,老周下意識搓褲縫,又摸出煙盒想抽煙,但猶豫了一下,又把煙盒推回去,轉而拿著打火機打火玩,“他們說這邊每到七八月雨就下個不停,恐怕今晚到明天還有大雨,而且一下大雨,外麵的車就進不來。”
他歎了口氣,語氣複雜難明地說:“我們怕是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
“真倒黴,早知道我就不來這兒旅遊了。”
明南揪了一片柳葉在指尖轉來轉去。
老周嗤笑一聲,“人哦,哪有什麼早知道,都是命,命啊。”
明南也笑,“是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半點不由人。”
老周頓了下,轉過頭來。
明南卻先一步彆開臉,指著東麵問:“哎?那邊在乾什麼,怎麼開始掛紅布了?”
江滿也注意到了,“應該是那家有什麼喜事。”
“哦,那家啊。”老周說,“我剛才問了,說是那家孩子滿月,要擺酒。”
“那還真是喜事啊!”明南表麵欣喜,在心裡對江滿說,【回頭村長就會邀請我們過去吃酒,在席上他們勸酒想辦法推掉彆喝。】
【上一世我們都喝醉了,晚上睡得人事不省,第二天你就在井裡泡著。】
說著明南頓了下,臉色控製不住的變了。
江滿察覺到,輕輕用膝蓋抵住了她的腿,以眼神詢問。
老周在那邊自言自語,“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邀請我們……”
明南低下頭,【前世我們醒來後,林景和張嫣說晚上做了春夢。】
江滿一怔,反應過來後呼吸發沉,手也慢慢攥起來,骨節和青筋暴起,看著有些駭人。
“你們都回來了,找到信號了麼?”
嚴臻和安嘉樂從另一個方向過來,衝他們揮揮手。
明南抬頭的瞬間收斂好了情緒,輕輕拍了下江滿的肩膀,【晚上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隨便出門,一會兒我找機會和張嫣說一聲。】
江滿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沒有,你們那邊呢?”
明南衝安嘉樂揚聲道。
安嘉樂搖搖頭,沮喪道:“沒有,一格信號都沒有。”
“我們也沒有,真要命,這什麼破地方啊?”
李一鳴不耐煩地插了一嘴。
明南轉頭,他和張嫣手牽手回來,張嫣嘴唇還有點腫,目光躲閃,不敢看人。
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好好交流了一下感情。
明南怕她不自在,沒多看,轉而問道:“高雙彬和林景呢?怎麼還沒回來?”
江滿看著手表說:“快一小時二十分鐘了。”
“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吧?要不我們去找找?”安嘉樂提議。
嚴臻問:“他們剛才走的哪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