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張嫣就直接把他拖了下去，拖到廚房……我沒看見，我聽到了，一聲又一聲，菜刀當當當剁下來，很快就驚醒了另一屋的劉嬸。”
李一鳴抹了把臉，咬牙說：“劉嬸喊了一聲，問他們在乾什麼，然後張嫣說她怎麼還活著，劉嬸罵了她兩句，我沒聽清，然後……然後劉嬸一直在叫，很慘的那種叫，叫了很久，後麵就沒了動靜。”
“我發現我能動了，我就趕緊爬起來往外跑——”
他終於抬起頭，看了明南和林景一眼，聲音沙啞顫抖，“後麵我就撞上了她們，剩下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似乎是怕她們不信，他還舉起一隻手說：“我發誓，我真的都說了！而且說的全是真的！”
就他這個貪生怕死的勁，在這種環境下，要是說假話，肯定是不敢發誓的。
明南傾向於這就是真相。
張嫣完全無法接受，她不斷搖頭，“這怎麼可能？李一鳴你是不是腦子喝壞了？老周怎麼可能對我下手？而且你就在旁邊，你明知道還不阻止？你他麼的就喜歡戴綠帽子是吧？”
李一鳴也火了，嚷嚷道：“我說我當時動不了你聽不懂麼？我動不了！”
高雙彬不屑拆穿，“說的好像你能動就敢做什麼似的？”
李一鳴：“……”
張嫣看他這窩囊樣，越發生氣，隨手抓起什麼東西看也沒看就要砸他，明南餘光一瞥，忽然看見什麼東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你做什麼？”
張嫣用力掙紮，明南皺眉道：“彆動。”
“張嫣，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我們隻能儘量想辦法解決，而且要不是南姐把你打暈，後麵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林景忍不住替明南說話。
江滿也點點頭，“我們親眼看見你在廚房裡磨刀，劉嬸和老周也確確實實死了，一個在自己的房間，一個在廚房，屍體……我建議你還是彆看了。”
張嫣還不死心，轉頭看向其他人，其他人卻都沒反駁。
她的心徹底沉了下來。
嚴臻沉聲說：“其實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和衣服。”
一語驚醒夢中人。
張嫣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緩緩轉過來一看——掌心全是血。
她再低頭，衣服上深深淺淺，紅了一片。
“啊啊啊啊——”
她受不了刺激，放聲尖叫起來。
林景不忍心，上前拍著她的背說：“彆怕彆怕，都過去了，你被控製了，也不是你的錯。”
張嫣轉頭抱著她失聲痛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我殺人了，好多血……”
安嘉樂也過來安慰她。
明南則站在一邊，從剛才張嫣抓的東西裡挑挑揀揀，拿出了一枚穿著紅繩的護身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護身符的顏色有些黯淡。
江滿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後，輕聲問：“這是誰的？”
“應該是老周的。”
明南把護身符遞給他。
“你怎麼確定的？”
高雙彬也擠過來看，好奇地問，“張嫣、李一鳴，這是不是你倆的？又或者是劉嬸的呢？”
李一鳴連連搖頭，“我從不戴這玩意。”
張嫣從林景懷裡抬起頭，盯著護身符看了一會兒，哽咽道：“也不是我的，我之前想買，李一鳴說戴這玩意土，不讓我買，早知道我買一個，說不定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她說著又哭了起來。
明南心裡有了猜測，起身往外走。
安嘉樂問：“南南你去哪兒？”
“我去看看劉嬸身上有沒有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