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虞穩穩地把明南背到了浴房，倒水給她洗漱。
這回沒用他伺候，明南自己動手。
等洗完了，謝無虞再拉著她在梳妝台前坐下。
明南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謝郎要幫我上妝麼？”
“嗯，不行麼？”
明南彎起了眼，“你會麼？”
謝無虞佯裝不悅，“不信？那你瞧好了。”
說著他把明南的長發都攏到身後，繞到前麵捏著明南的下巴打量須臾。
明南天生麗質，皮膚白皙細膩，無需敷粉，謝無虞便省了這一步，拿起螺子黛給她描眉。
畫眉的時候他手極穩，輕輕勾勒就把明南的眉型凸顯出來，像玉瓷上的一筆水墨，恰到好處。
“好了。”謝無虞收回手，俯身搭著她的肩膀，“看看。”
明南抬眸一看，畫的剛剛好，不濃不淡，不過分長也不會過分短，她驚訝道：“你從哪兒學的這麼一門好手藝？”
謝無虞眼裡閃過幾分得意，“拿觀棋練的，練了好幾天。”
“我說這段時間怎麼沒見著觀棋了。”
明南失笑，“你不會把人眉毛剃了吧？”
謝無虞皺眉，“我是那種人麼？”
末了他說：“就是修了一下。”
明南盯著他。
謝無虞：“……”
“修成了柳葉眉。”
明南沒忍住笑出聲來，“這個月給孩子多發點銀子吧，怪不得不出門了。”
謝無虞也笑，“好，其實這段時間已經長出來了。”
說著他又拿起了裝口脂的小盒子，打開後用食指蘸了一點細致地塗在明南的唇上。
唇脂紅的很正，但正好配明南這一身大紅的衣裳，壓得住，更顯明豔華貴。
兩人距離挨得極近，彼此呼吸交錯，明南能聞到謝無虞身上清甜的桃子香，謝無虞也能聞到她剛梳洗完臉上淡淡的花香。
口脂抹開，明南的唇立刻紅潤起來。
謝無虞盯著看了片刻，呼吸忽然亂了。
明南勾起唇角，緩緩抬起眼看著他。
對視不過一息的時間，謝無虞忽然捧住她的臉吻了下來。
這一吻又凶又急，明南剛塗好的口脂都被謝無虞吃掉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明南低聲抱怨，“白塗了。”
謝無虞偏頭笑了兩聲，“沒事，再塗一次。”
這次他很老實，沒有亂動，塗完之後擦了手，拿起玉梳開始給明南梳頭。
明南看著他熟練綰發的模樣，忍俊不禁，“不會又是拿觀棋練的吧？”
謝無虞也笑了，點點頭，“還和碧青丹朱借了點珠釵，讓她們教我怎麼插。”
他一邊說一邊動作，簪金戴銀各有章法，因為不大操大辦，也不需要見什麼外賓，他就沒給明南戴鳳冠。
鳳冠雖然精致華美，到底太沉了些。
他便拿了支嵌寶銜珠鳳凰步搖，插在她的發髻中，他輕輕撥了下流蘇，看著鏡中人，發自內心地喟歎道：“吾妻甚美。”
明南粲然一笑，“你今天溫柔的都不像小河豚了。”
謝無虞失笑，“那像什麼？”
明南托腮想了想，睨他一眼，“像小狗。”
謝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