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家裡不算大,卻很溫馨。
雖然很久沒人住了,但一點都不臟。
警署的人定期帶機器人上門打掃,在知道他們今天回來後,還提前把床單被罩之類的用品都換了。
躺下去的時候還能聞到淡淡的花香和陽光曬過的味道,柔軟舒適。
不過很快那股乾爽的味道裡就添了一份潮濕的香氣——那是獨屬於星霜的味道。
意識浮浮沉沉之際,聞著那股味道,明南就有種置身於深海的感覺。
海浪不斷打來,她無力抵抗,隻能隨波逐流。
某一瞬間,那股似有若無的香味驀然爆發,好像百花齊放,明南整個人都醉倒在花叢中。
星霜緊緊扣著她的手,俯下身來與她額頭相抵,沙啞的嗓音裡含著饜足的笑意。
“南南,你是我的。”
話音落下,明南感覺手指一涼,好像被套了個什麼涼涼的東西。
她艱難地偏頭看去,竟然是一枚紅寶石戒指。
刹那間腦中靈光驟現,那些埋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突然翻了上來。
那個夢裡,她也戴了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她後知後覺,啞聲問:“那不是夢?”
星霜笑著親了親她的唇,“嗯,那是我在和你求婚,你答應了的。”
明南哭笑不得,掐了掐他的後頸說:“你個黑心魚,那個時候就在給我下套了?”
星霜撐起身子,無辜地說:“那你給不給套?”
“你不會要反悔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整條魚都不好了,眼睛危險地眯起,似乎她敢說個“是”字,他就……他就……他就掉小珍珠給她看。
眼看他眼圈說紅就紅,明南趕緊親他一口,“不反悔,我最喜歡愛哭的泡泡精了。”
星霜:“……”
他瞬間把眼淚憋了回去,心滿意足地執起她的手在上麵親了一口,說:“這是用我們的血做成的寶石,相當於我們之間的契約。”
說著,他抬起自己手,他的中指也戴著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寶石是紅色,說明我們很愛彼此,如果某一方的褪色了,就說明沒那麼愛了,當愛徹底消失的時候,這顆寶石就會變成透明的。”
明南詫異地看著兩人的戒指,肉眼看顏色沒有一點區彆。
“這麼神奇?”
“嗯,這種寶石是藍星海洋裡的特產,也算是人魚一族的寶物,數量非常稀少,需要人魚自己去大海最深處尋找。”
明南輕輕摸了摸戒指上的紅寶石。
不知道內情之前她隻覺得這顆紅寶石很漂亮,很貴重。
現在隻覺得它是無價之寶。
寶石再珍稀,也能評出個三六九等,明碼標價。
可情意卻無法估量。
她握緊星霜的手,深深注視著他,鄭重道:“這輩子,它都不會有褪色的一天。”
星霜彎唇,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人魚語,緩緩俯身在她額頭上虔誠一吻。
明南閉了閉眼,“什麼意思?”
星霜順著她的額頭吻過她的鼻梁,最後落在嘴唇上,喃喃道:“我永遠忠誠於你,我唯一的愛人。”
明南環住他的脖頸,回憶了一下,試探著用人魚語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