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看似平凡卻又暗藏波瀾的小鎮上,李春才一家的故事,宛如一首悲歌,在歲月的長河中留下了無儘的哀傷。
李春才38歲,這是一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他和妻子育有一兒一女,一家四口的日子雖不富裕,沒有大富大貴的奢華,但也有著平凡人家的溫馨。夫妻二人感情原本還不錯,隻是每當李春才陷入母親與妻子之間的婆媳矛盾,偏聽母親的話時,家中便會泛起漣漪。不過好在大多數時候,他能保持清醒,不讓母親的無端指責影響夫妻感情,日子也就這樣平和安穩地過著。
小鎮的經濟發展緩慢,就業機會寥寥無幾。李春才和妻子守著家裡的幾畝薄田,一年到頭的收成僅夠勉強維持溫飽。孩子一天天長大,開銷也越來越大,教育費用、生活用品、偶爾的頭疼腦熱,每一筆支出都讓這個本就不寬裕的家庭感到吃力。家裡的老房子年久失修,每逢下雨天,屋頂就會漏水,牆角也開始出現裂縫,修繕房屋也需要一大筆錢。
李春才看著日益拮據的生活,心中滿是無奈和焦慮。他和妻子商量了無數次,試圖尋找改善家境的辦法。在鎮上找工作幾乎是不可能的,周邊的工廠要麼不招人,要麼工資低得可憐。而僅靠那點農田的收入,想要改變現狀簡直是天方夜譚。
有一天,李春才的一位老同學回鄉探親,看到他的生活狀況後,便和他說起了大城市裡的打工機會。老同學眉飛色舞地描述著大城市的繁華,那裡到處都是工作機會,隻要肯吃苦,就能掙到不少錢。李春才聽後,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和妻子又經過了多次長談,權衡利弊之後,決定背井離鄉,一起外出打工。
初到大城市,他們就遭遇了諸多困難。首先是住宿問題,大城市的房租高得離譜,他們隻能在偏遠的城中村租了一間狹小昏暗的屋子。屋裡潮濕悶熱,夏天蚊蟲肆虐,晚上常常被咬得無法入睡。而且空間狹窄,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簡易的衣櫃,幾乎沒有多餘的地方。
找工作也並非如他們想象的那般容易。大城市競爭激烈,他們沒有高學曆和特殊技能,隻能在一些工廠和工地尋找機會。李春才在一家工廠找到了一份流水線工作,每天要工作十幾個小時,長時間的重複勞動讓他的身體極度疲憊,手指被機器磨得傷痕累累。妻子則在一家餐館打工,每天要洗大量的碗碟,雙手在洗潔精和熱水的浸泡下,變得紅腫粗糙,還經常被割破。
大城市的生活成本也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物價高昂,每個月的工資在扣除房租、水電費和基本的生活開銷後,所剩無幾。他們為了省錢,常常一天隻吃兩頓飯,飯菜也隻是簡單的饅頭和鹹菜。
他們深知父母在家幫忙照看孩子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所以每個月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毫不猶豫地拿出三分之二寄給父母。在他們心裡,隻希望父母能把家裡打理好,讓孩子健康快樂地成長,這樣他們在外麵也能安心工作,為這個家繼續拚搏。
孩子的爺爺是個閒不住的勤勞之人。儘管年事已高,但為了減輕家裡的經濟負擔,還是在家附近到處找零工做。他負責家裡日常買菜和米麵糧油這些生活開銷,每一分錢都花得精打細算,就為了能讓這個家的日子過得更順遂些。而奶奶則全心全意地照顧著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都七八歲的年紀,正是那種對世界充滿好奇、精力無限、調皮搗蛋的階段。他們就像兩隻活潑的小猴子,總是想著往外跑,稍不注意就不見蹤影,沒一刻能讓奶奶省心。奶奶為此常常向李春才訴苦,話語裡滿是疲憊,說這看孩子的活兒太累了,自己每天被拴在家裡,連出去和鄰居打打牌放鬆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那年暑假,陽光熾熱得有些晃眼,兩個孩子剛上完二年級和三年級。一天,爺爺有個臨時的零工機會,得外出一趟。臨出門前,他不放心地再三叮囑奶奶,一定要看好孩子。他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說:“這倆小娃現在淘氣得很,你可得上點心,要是不聽話,適當打兩下屁股讓他們知道怕就行。”奶奶嘴裡應著,眼神卻有些飄忽,顯然沒把爺爺的話太當回事。
爺爺走後不久,熟悉的敲門聲響起,鄰居在門外喊著:“三缺一,就差你啦!”奶奶一聽,有些猶豫。她知道孩子還在家睡覺呢,自己就這麼走了不太好。鄰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著說:“現在孩子不是還在睡覺嘛,你就打兩把就回來,等孩子醒了再照看他們也不耽誤事。”奶奶心裡開始動搖了。她忍不住想,自己這段時間真的是被這倆孩子折騰得夠嗆。每天從早到晚,像個陀螺一樣圍著他們轉,沒有一點自己的休閒時間。就打兩把牌,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孩子都睡得那麼熟了,哪能這麼快就醒呢?而且打牌的地方就在附近,有什麼動靜自己肯定能馬上聽到。這麼想著,她輕輕推開孩子臥室的門,看到兩個孩子正睡得香甜,小臉蛋紅撲撲的,呼吸均勻而平穩。她放輕腳步,把準備好的水和吃的小心翼翼地放在孩子的床頭櫃上,確保孩子醒來一眼就能看到。做完這些,她像是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跟著鄰居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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