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原諒你,彆再來找我和阿韻。”
謝樹輕輕用力,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聽祁成景提起當年的事,眼底的厭惡夾雜著幾分複雜。
畢竟祁成景是謝樹前十八年人生中,唯一的朋友,謝樹曾經有多信任祁成景,在被下藥的那一刻,就有多憤怒失望。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謝樹才會對旁人的感情如此敏感,當初他沒早點兒看出來祁成景的意圖是他的錯,但現在,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阿樹,當初的事情的確是我的錯,但也不能全怪我,誰叫那個女人不識好歹非要勾引你,我明明已經警告過她了。”
“我守了你這麼多年,怎麼能容忍你身邊出現彆的女人!”
祁成景垂下的拳頭緊握,神色癲狂,想起當初那個女人跟謝樹告白的場景,眼神陰沉。
當年他們就讀的是一所貴族公學,不過謝樹是特招生,而楚菲和祁成景,是這所金字塔式公學的頂端人物。
大概是因為謝樹能打成績又好,所以即便是作為金字塔最底端,也沒幾個人敢招惹謝樹。
反倒是因為那張過分好看的臉,就算沒有雄厚的家庭背景,謝樹也成為了這所公學的風雲人物之一。
當然,祁成景也是後來才知道,謝樹本人對此一無所覺,公學是六年製,謝樹少年時進入公學,隻是因為這所公學的獎學金十分豐厚,能夠維持謝韻的治療費用。
認識謝樹,是在一次校內舉行的射擊比賽上,以往這項比賽,第一第二都會被他和楚菲輪流包攬。
那是謝樹進入公學的第二年,僅僅訓練了一年,謝樹就以最後三槍十點九環的成績,拿下了那一年公學射擊比賽的第一名。
謝樹也因此,進入了他和楚菲的視野。
理所當然,兩人就借著這個機會認識了謝樹,同為男生,祁成景也就自然而然成了謝樹最好的朋友。
祁成景最初,也隻是真的想要和謝樹做朋友,但越接觸,祁成景的目光就開始變得不受控製。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對謝樹起的心思,或許是在第一次夢遺時夢到的竟然是謝樹持槍在射擊場上摘下護目鏡朝他看過來的樣子。
又或者是籃球場上不經意的碰撞,就讓他心動的無法自拔。
所以他開始明裡暗裡驅趕妄圖接近謝樹的人,但隻有楚菲,因為家世相當,從來不曾懼怕過他的警告。
甚至借著學習的名義,多次接近謝樹,但最讓祁成景難以接受的是,謝樹看向楚菲的目光竟然也在不知不覺發生變化。
可能謝樹自己都沒意識到,比起旁人,他對楚菲,要更加溫柔耐心。
在得知畢業晚會那晚楚菲會跟謝樹告白的時候,祁成景幾乎有些呼吸不過來,他害怕,害怕謝樹會答應楚菲。
所以他才會給謝樹下藥,他也想一輩子都以兄弟的名義守在謝樹身邊,但是他太害怕失去謝樹了,他不能接受謝樹跟彆的人有一絲一毫的親近。
後來楚家的公司因為中了彆人的套,資金鏈斷裂,正尋求祁家的幫助。
祁成景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所以拿楚家跟楚菲做了個交易,祁家可以幫忙,但楚菲必須離開a市。
但他沒想到,解決完一個楚菲還不夠,謝樹身邊又出現了那麼多人。
甚至男男女女都有,就算被謝樹打了個半死,就算會被謝樹憎恨,祁成景還是想方設法弄走了那些女人。
這樣就好,謝樹身邊沒有任何人,他身邊也不會有任何人,他們還是一樣的。
“阿樹,你說過的,兄弟是一輩子的,我再也不會做讓你討厭的事了,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祁成景聲音又軟了下來,眼淚順著眼瞼下至流了下來,那張精美到像是雕塑的臉,哭的通紅。
“我也說過,兄弟早就沒得做了。”
謝樹無動於衷,腳步一轉,就走向了樓梯口,這是謝樹最後一次跟祁成景廢話。
病房裡,見謝樹一個人回來,謝韻和安南都默契地沒有詢問發生了什麼。
“哥,我想吃醫院對麵那家的糕點了,你能幫我買點兒回來嗎?”
謝韻臉上還是掛著笑,也不算撒謊,她是真的有點兒饞了。
謝樹看了一眼謝韻,點了點頭,把手上削到一半的蘋果遞給了對麵的安南,起身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又碰見了來查房的謝韻的主治醫生,留學歸來的博士,年紀也不算大,三十出頭。
“謝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麻煩您了,顧醫生。”
謝樹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側身讓開了路,簡單朝人點了點頭,回了一句,就繞過人走向了電梯口。
看著謝樹的背影,顧明書口罩下的嘴角微揚了揚,隻是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他跟謝樹告過白,但謝樹好像完全不記得他了,也是,大學那會兒,謝樹拒絕過那麼多人,又怎麼會記得住他呢,更何況他還是隔壁醫學院的。
醫院對麵的糕點店是家老字號,排隊的人不少,謝樹也隻能老老實實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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