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劫坐在床上,看著眼前朝自己走來穿著修女服裝的女人,麵無表情。
時不時發出的一聲冷哼是他對當前情況的回應。
這間屋子裡有一個火盆,但在阿波尼亞將千劫拖進來的時候,火盆是熄滅了的,而現在卻重新生起了火。
對方身上的傷口明明足以致死,但現在看上去卻毫發無傷。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阿波尼亞露出慈祥的笑容,微微蹲下身,朝著火盆伸出手。
很暖和。
“……千劫。”
千劫不屑的看著阿波尼亞,對方臉上那種作態的笑容讓他想到了以前的村長。
將他視為家人,卻在自身難保之際奪他性命。
“哦……你好,我叫阿波尼亞,是這座療養院的院長……”
阿波尼亞語氣柔和道,臉上的微笑不曾因為千劫冷淡的減弱半分。
“……”
“請問……你身上的傷勢是從哪裡來的呢?”
“我沒受傷。”
千劫雙手抱胸。
“那……你身上為什麼這麼冷呢?雖然……現在是冬天……?”
阿波尼亞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連她自己也不清楚這段話是怎麼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好像是一句廢話,不過卻是成功讓千劫再次開口。
“我遇上了一隻貓……還有一個很冷的人。”
“哦?那你們是一起過來的嗎?她現在在哪?”
“她死了。”
“……”
阿波尼亞張了張嘴,似乎是有些無語,隻當是千劫在開玩笑。
“那你還有親人嗎?他們都在哪裡?”
“都死了。”
“……”
阿波尼亞第一次感覺到和彆人交流是如此的困難。
按理來說,她言語間那種絕對的說服力會使得對方和自己說實話,但千劫的這種情況實屬少見。
除非……千劫說的確實是實話。
阿波尼亞不敢繼續往下想了,硬著頭皮,又說道:
“那……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有。”
千劫抬起了頭,右手握緊,房間中的火焰隨之熄滅。
看著阿波尼亞那雙明亮的眸子,他緩緩說道:
“請問……在我不想和某個厭惡的人聊天時候,我應該說些什麼?”
“啊……你可以說,請你離開之類的?”
“太長了,來個簡單點的。”
“……”
阿波尼亞想了想,看著千劫那副麵具的輪廓,一個不好的詞彙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雖然……這個詞不太禮貌,但……滾開,你可以這樣說。”
“哦?這個詞……挺好。”千劫突然來了一絲興趣。
“那……請你滾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