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頭痛的不是誰的自行車,而是兩輛自行車都是二八大杠,她上去都費勁,更彆說騎了。
“小妹。”秦想見秦浼沒搭理,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妹。”
“乾嘛?”秦浼挑眉看著秦想。
“發什麼呆?挑一輛,我教你。”秦想收回手,指著兩輛自行車。
秦浼看著眼前的兩輛二八大杠,都是一樣的,有必要挑嗎?
有,解景瑋的自行車,許春豔若是看到,非將她從自行車上拽下來不可。
“小哥,這兩輛自行車適合我學嗎?”秦浼問道。
秦想撫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男士的自行車的確不太適合,摔個好歹,他愧疚,景四也要找他說聊齋。“算了,今天不學了,我去給你買一輛適合你的。”
秦浼沒意見。“我去給你拿錢。”
“拿什麼錢?你小哥我有錢,小哥送你。”秦想霸氣的說道,隨即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問:“小妹,你有自行車票嗎?”
他有錢,卻沒票。
“有。”秦浼記得,婆婆給她的一堆票裡就有自行車票。
秦浼去屋裡,找出自行車票交給秦想。
秦想也是個行動派,拿著票就跑出去買自行車,沒叫秦浼去,景七在家裡,獨自留景七在家,秦浼不放心。
秦想出去買自行車了,秦浼在院子裡煉藥,景七在屋裡學習。
臨近中午,秦想騎著新買的自行車回來,叫秦浼過來看,問她喜不喜歡,秦浼在煉藥,很敷衍的應了一聲,秦想也沒生氣,見她那麼認真,自行車放在一邊,他去廚房做飯。
秦浼見火候差不多了,滅了火,等著藥罐裡的藥冷,然後凝固,最後她再搓成團。
秦浼伸了個懶腰,眼尾瞄見不遠處新買的自行車,目光閃了閃,起身朝自行車走去,鳳凰牌的女士款,挺好的。
秦浼忍不住摸了摸,身後響起秦想的聲音。“喜歡嗎?”
“喜歡。”秦浼笑得有些勉強,她更喜歡四個輪子的,她隻會開四個輪子的,兩個輪子的她不會騎。
“吃飯,吃完飯我教你。”秦想很著急,解景琛交給她的任務,他想要早點完成。
“好,我去叫景七。”秦浼點頭,沒等她叫,景七就從屋裡出來。
偌大的院子,隻有他們三人,顯得有些冷靜。
吃完飯,景七回屋,秦想洗碗,秦浼坐在院子裡,將凝固的藥搓成一顆一顆,放在簸箕裡曬。
秦想洗完碗出來,秦浼搓完最後一顆藥。
“這都是什麼藥?”秦想問道。
“靈丹妙藥。”秦浼張口就來。
秦想嘴角抽搐,目光複雜地斜睨著秦浼,他都懷疑這些藥真能治病嗎?“真的假的?送我幾顆唄。”
“都給你。”秦浼大方的開口,這些藥都是給他煉的,她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犧牲的,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變他的命運,多給他煉些藥讓他隨身攜帶,有備無患,沒準關鍵時刻能救他一命。
秦想呆滯的一愣,他就隨口一說,小妹當真的,見她一臉認真,秦想當下決定,即使是毒藥,小妹給他的,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吃掉。“謝了。”
秦想耐心教,秦浼認真學,從一開始的扶著,到秦想鬆開手,秦浼騎著不會倒了,隻是,拐彎她怎麼也學不會,院子多長,她就騎多長,隻要拐彎她就從自行車上摔下來。
秦想很嚴格,看著她摔下來,也不會去扶她,讓她起來後繼續騎,學騎自行車,哪有不摔倒的。
機械廠,解建國分配的院子裡炸開了鍋,吵鬨聲,哭罵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解建國,你個不孝子,你怎麼這麼無情,安琪可是你的親侄女,你把她送去香江,還是精神病院,你這是要毀了她嗎?葬送她的一生。”堂屋裡,阿奶捶打著解建國,這個大兒子真是氣死她了。
人都送走了才來告訴他們,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跟他們商量,如此草率又武斷的做出決定,太氣人了。
這個時候,阿奶是心疼解安琪,還是氣憤解建國不提前跟她商量,隻有阿奶心裡清楚。
“媽,您小聲點,若是讓鄰居聽到,我家安琪被送去了香江的精神病院,私下指不定怎麼說我們家。”解建軍低聲提醒,看著坐在他旁邊傷心痛哭的媳婦,心裡很不是滋味。
解建國歎口氣,說道:“媽,安琪是什麼性子,您心裡很清楚,她那樣的性子,遲早會闖出禍事……”
“有你這麼防患於未然的嗎?”解母打斷解建國的話。
“香江,精神……是安琪最好的歸宿。”解建國對阿奶說,目光卻是看向解建軍兩口子。
他沒將精神病院說出來,卻是用歸宿,而非去處,言下之意,解安琪會在精神病院關到死。
解母氣極,解建軍的媳婦朱美鳳更是痛哭流涕。“我苦命的女兒啊,嗚嗚嗚……”
“安琪還懷著孕,解建國,你這麼做,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解母憤怒的捶了幾下解建國。“是不是景四的主意?你個挨千刀的,你就這麼害怕喬言秋嗎?她說什麼,你就聽什麼,解建國,今天喬言秋讓你把安琪送去香江,明天喬言秋要你毒死我,你是不是也會聽她的,毫不猶豫的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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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阿奶咄咄逼人的話,解建國挑了挑眉,沒有想要辯解,母親現在在氣頭上,他說什麼母親都聽不進去。
眼下隻有解建軍還有些理智,解建國起身,對解建軍說道:“二弟,你出來一下。”
院子裡,解建國點燃一支煙,又遞給解建軍一支。
兩兄弟站在院子裡抽煙,整整一盒煙,沒一會兒,兩人抽完了。
“大哥,我這裡有煙。”解建軍摸了摸口袋,沒摸到煙。“應該在屋裡,我去拿。”
“二弟。”解建國叫住解建軍。“不用了,我不抽了,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解建軍沒堅持,兩人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解建國開口。“二弟,安琪的事……”
“我理解。”解建軍苦笑一下。“安琪那丫頭太偏激了,動不動就用自殺威脅,這兩年愈加過分了,我看著她也頭痛,可她畢竟是我的女兒,送去香江精神病院,我這心……”
解建國拍著解建軍的肩膀,說道:“二弟,安琪在那裡不會吃苦,也不會被虐待,我嶽母和精神病院院長的媳婦是手帕之交,他們會善待她的。”
“真的?”解建軍問。
“真的。”解建國給出肯定的回答,看一眼堂屋的方向,又說道:“媽那裡和弟媳那裡,你好好跟她們說說。”
解建軍放心了,或許那裡真是安琪最好的歸宿,對解建國說道:“放心吧,我會跟她們說清楚,不會讓她們再去你家裡找大嫂和景四他們鬨。”
解建國如釋重負,拍著解建軍的肩膀,提醒道:“任何人問起安琪,你都說安琪去香江了,其他的就不要多說。”
“我明白。”解建軍了然的點頭。
“好了,我回廠裡了。”解建國說道,邁步朝大門口走去。
解建軍想跟他一起回廠裡,又想到堂屋裡媽和媳婦,解建軍隻能目送他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大哥,景四臉上的傷,是你打的嗎?”
解建國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解建軍。“是我打的,怎麼了?”
“打的好。”解建軍心裡的怒火徹底消了。
“如果不是你大嫂阻止,我非打死他。”解建國惡狠狠的說道,比起安琪被送去香江的精神病院,兩巴掌對景四來說是輕的。
從打了解景琛兩巴掌,解建國就沒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