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母從屋裡出來,笑嗬嗬的說道:“她二弟啊!我們家可重視你們家了,聽到你再婚,我們就收拾東西跟著你大姐來了。”
解景瑋打量著陌生的孫母,隱約猜出她的身份,卻故意裝傻,問向解景玲。“大姐,她是誰啊?”
“我婆婆。”解景玲說道,見孫得香也從屋裡出來。“和我小姑子。”
解景瑋皺眉,不解的看向解景玲,他結婚,大姐不帶姐夫來,帶婆婆和小姑子,大姐是什麼意思?
解景玲苦笑,她能直說嗎?她不能。“我帶她們來四九城見見世麵。”
孫母不樂意了,二兒媳婦的二弟,擺明不歡迎她們,孫母看向一旁沉默的解景琿,臉上掛著溫文爾雅的微笑,可孫母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總而言之,二兒媳婦這兩個弟弟不歡迎她們,不像其他兩個,景四冷著一張臉,卻是客客氣氣,景五對她們簡直是熱情接待,說真的,她很喜歡景五,景五能成為她的女婿就太好了,可惜,阿香看不上景五。
“景玲。”
解父和解母回來了,今天解景玲回來,他們都提前下班。
解景玲渾身一顫,轉身看著他們,目光裡閃爍著激動的情緒,蠕動著唇瓣,聲音微顫地叫道:“爸,喬姨。”
解母上前,抱住解景玲,沉重地開口。“景玲,你受苦了。”
解景玲鼻子一酸,眼眶泛紅,緊繃著身體,解母的懷抱很溫暖,那種溫暖令解景玲渴望又懷念。
“喬姨。”解景玲抱緊解母,再也忍不住了,在她懷裡哭出聲。
秦浼的擁抱,她忍著沒哭,解景琿的擁抱,她也忍住了,解景瑋的擁抱,她不想哭,解母的擁抱,她徹底崩潰了。
解母也沒忍住,眼淚湧出眼眶,解父一陣心酸,上前緊抱住兩人。
秦浼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這一幕,心裡很不是滋味,受到了共鳴,紅了眼眶。
孫彤見到媽媽哭,她也忍不住哭出來。
聽到孫彤的哭聲,解景玲推出解母的懷抱,轉身抱住女兒哭,解母在解父懷中落淚,解景琿難受,眼淚從眼角流出,喬姨比大姐大十三歲,看著大姐比喬姨還大。
哭聲一片,孫母不敢出聲了,這可是解景玲的娘家,她若是說出話,他們群起而攻之,她和阿香可乾不過這麼多人。
“哎喲!這是怎麼了?”二大媽的聲音突然響起。
“二大姐。”解母斂起悲傷的思緒,擦了擦眼淚,看向二大媽問:“二大姐,有事嗎?”
“沒事,我聽說景玲回來了,過來看看。”二大媽笑著說道,眼下的氣氛不宜笑,可她又不能加入他們一起哭,景鈴又不是她的閨女,她若是哭,顯得太假了。“景玲呢?”
“二大媽。”解景玲放開孫彤,吸了吸鼻,朝二大媽看去。
“你是景玲?”二大媽臉上的笑凝結在嘴角,難以置信看著叫她的人,景玲的變化太大了,她都認不出來了。
解景玲苦笑。“我是景玲。”
“天啊!”二大媽尖叫一聲,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閉嘴了,拉著景鈴的手打量,她想哭,發自肺腑。“以前水靈靈的一個漂亮姑娘,去農村生活了十多年,被蹉跎得……”
唉!二大媽扼腕長歎。
“景鈴,你嫁得不好嗎?你婆家待你不好嗎?”二大媽問道。
眾人沉默,紛紛看向孫母。
秦浼朝二大媽豎起大拇指,解家人有顧慮,不好直言不諱,二大媽卻沒有,她更不知道解景玲的婆婆在場。
“她二大媽,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孫母忍不住開口,二大媽的身份,她並不清楚,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話,挑撥離間嗎?
“你是誰?”二大媽看向陌生的婦人。
“我是景玲的婆婆。”孫母挺起胸。
二大媽愣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親家公,這位是?”孫母看向解父,她理清楚了所有人的身份,唯一不知道二大媽的身份。
解母是後媽,彆看她抱著景鈴痛哭,在孫母看來,後媽都是壞人,虛情假意,她直接忽略掉解母,看向解父。
解父臉色陰沉,女兒被他們孫家蹉磨成這般,他心裡也不好受,他不想給孫母好臉色,可又想到女兒的處境,笑臉相迎。“她是鄰居。”
孫母聞言,頓時不給二大媽好臉色了,低喃道:“不沾親,不帶故,隻是一個鄰居,簡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礙於這是解家,孫母沒直接攆人,看著二大媽的眼神裡滿是鄙夷。
二大媽臉色難看,她隻是鄰居,的確沒什麼立場,正準備要走人時,秦浼開口說道:“爸,媽,二大媽,我煮了涼茶,解暑的,您們都喝一碗。”
解景琛轉身進廚房,解景琿跟著進廚房,沈清也從屋裡出來,去廚房幫忙,解景瑋卻沒有,他有大男子主義,在他看來,君子遠庖廚。
每人一碗,秦浼將第一碗端給了二大媽,孫母不高興了,在孫母看來,她是客人,又是景玲的婆婆,第一碗涼茶應該先端給她,秦浼卻當著她的麵,端給了二大媽這個鄰居,擺明了給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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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四媳婦,謝謝。”二大媽受寵若驚,挑釁地看了孫母一眼,涼茶有些燙,二大媽吹了吹,喝了一口,讚不絕口。“景四媳婦,你煮的這涼茶真好喝,很是解渴。”
二大媽想著,這要是拿出去賣,又是一筆收入。
私下她要找景四媳婦聊聊,趁著現在天氣熱,好好賺一筆錢。
“喜歡就多喝點,很解暑,天氣太熱,多喝點有好處。”秦浼笑著說道,她就是故意的,也感謝二大媽說了他們沒說出口的話。
沈清端出兩碗,見解景琿一碗給解父,一碗給解景瑋,秦浼一碗給二大媽,一碗給解景玲,解景琛一碗給孫彤,一碗給解母,猶豫了幾秒,朝孫母和孫得香走去。
孫母本想跟她說幾句話,見沈清冷若冰霜,眉頭一皺,到嘴邊的話被她吞回腹中。
沈清又去廚房端了一碗,給景七送去。
“喬醫生,景鈴才回來,你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明天再來找景鈴聊天。”二大媽喝完涼茶拍拍屁股走人。
孫母懷疑,這個鄰居來看景鈴是假,來蹭涼茶喝才是真。
“二大媽,等一下。”秦浼叫住她,解景琛將灌滿涼茶的軍用水壺遞給她,秦浼接過,轉手給二大媽。“天氣太熱,容易中暑,給小平和小兵帶回去。”
二大媽感激地看著秦浼,又瞅了一眼孫母,提高嗓音。“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代替我那兩個孫子感謝你這個乾媽。”
秦浼笑而不語,二大媽跟解父和解母說了一聲便離開,至於孫母,大家同為長輩,她看不起自己,自己也沒必要對她客套。
解景玲有些意外,秦浼居然是二大媽兩個孫子的乾媽,這事兒秦浼沒跟她說起過。
其實,秦浼壓根就沒當一回事,她看不慣孫母看二大媽的眼神,鄰居怎麼了?關鍵時刻,鄰居比親戚靠譜。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
孫母咬牙,原來秦浼是她孫子的乾媽,怪不得敢摻和解家的家務事,摻和解家的事就算了,摻和孫家的,罵她個狗血淋頭。
二大媽走後,孫母越想越不服氣,說道:“我們孫家怎麼了?怎麼說我家男人也是村支書,景鈴嫁給我二兒子是福氣,景鈴一個知青,如果不是我們孫家護著,日子隻會苦不堪言。”
“知青返城,日子就苦儘甘來了。”秦浼冷不丁的說道。
孫母瞪著秦浼,白眼狼,秦浼就是個白眼狼,在孫家的時候,她好吃好喝供著,什麼也不讓秦浼乾,一點兒也不記著她的好。
“哼!”孫母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知青返城,說得容易,那些為了返城的知青,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才換來返城的名額。”
秦浼啞然,她反駁不了孫母的話,因為孫母說的都是事實。
解母想懟孫母,顧及到解景玲,她硬生生忍了。
懟人一時爽,等她們回去後,孫母肯定會在景玲身上泄憤。
“親家母,外麵熱,我們進屋聊。”解母笑容滿麵的對孫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