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解母展開雙臂,朝奶媽跑去,一把將奶媽抱在懷中。“奶媽,我想你。”
“我也想你,回來就好,老爺和老夫人天天惦記著你,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帶著孩子們回來。”奶媽聲音哽咽。
解母沒接話,抱了奶媽一會兒,幫她擦了擦眼淚,朝父母的房間走去。
秦浼三人站在走廊上,解母進房間沒叫他們,解景琛和解景珊都沒動,秦浼自然隨波逐流。
奶媽擦著眼淚,視線落到解景珊腿上,震驚之後是欣喜若狂,大小姐打電話回來說,小姐的腿治愈了,看到大小姐寄來的照片,所有人都高興,現在看到小姐站在她麵前,她更是激動的喜極而淚。
“小姐。”奶媽衝向解景珊,一把將她抱住。“太好了,太好了。”
“奶媽奶奶,是四嫂治好了我的腿。”解景珊很不習慣被這麼抱住,卻也沒掙紮或是推開奶媽。
“我知道,大小姐打電話回來說了。”奶媽聲音哽咽。
奶媽奶奶,這稱呼好彆扭,秦浼沒記錯的話,香江這邊管奶奶叫嫲嫲,轉念一想,喬家是從華夏搬遷到香江,骨子裡還是想落葉歸根。
秦浼看著淚流滿麵的奶媽,忍不住感慨,喬家的人,比解家的人更有人情味兒。
阿奶看到景七能站起來,可沒眼前這個奶媽這麼激動。
奶媽放開景七,走到秦浼麵前,隨著她的靠近,秦浼反射性的退了一步,她以為奶媽也會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誰知奶媽突然在她麵前跪下,秦浼懵了。
“奶媽奶奶。”解景琛鬆開秦浼的手,將奶媽扶起來。“彆這樣。”
“大少爺,你彆管我,大少奶奶值得我這一跪。”奶媽推開解景琛的攙扶,雙膝一軟又要跪下。
“奶媽奶奶,您這樣,我會折壽。”秦浼躲開,躲到解景琛身後。
奶媽愣住了,保持著要跪不跪的姿勢,看向躲在解景琛身後的秦浼。
這姑娘長得可真俏,臉蛋兒乾乾淨淨的,一看就招人喜歡。
“你值得。”奶媽還是跪了下來,論身份,自己是仆,她是主。
“奶媽奶奶,現在可不興這個,這要是在華夏,被人看到了,一舉報一個準。”秦浼從解景琛身後探出顆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奶媽,看著她應該有六十了,一個六旬老人跪在她麵前,不折壽才怪。
“這是香江。”奶媽反駁道。
秦浼沒接話,難道要她說,華夏遲早會收複香江嗎?
“奶媽奶奶,我媳婦兒不喜歡這種感激方式。”解景琛拖著散漫的腔調。
奶媽看向解景琛,反射性的問道:“大少奶奶喜歡什麼?”
“喜歡錢。”解景琛語速極快。
“……”秦浼。
秦浼在解景琛的腰際狠狠的掐了一下,她是喜歡錢,也用不著說出口,這樣會顯得她很俗氣,好吧,她的確很俗氣。
秦浼想推開解景琛,對跪在地上的奶媽說,您用錢砸我吧,想到她的身份,人家一個奶媽,辛辛苦苦一輩子能攢多少錢,坑傭人的錢,太喪良心了,她寧願去坑解景琛的外公外婆。
奶媽愣了愣,神色舒緩,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並不存在的灰,眼角溢滿了笑意。“我知道了。”
秦浼皺眉,不是,您老知道什麼了?
“奶……”
“小浼。”解母站在房間門口,眼睛泛紅,顯然是哭過,朝秦浼招手,示意她過來。
秦浼心咯噔一下,任由解景琛牽著她的手,跟著他的步伐,見解母進屋,秦浼才給解景琛打預計針。“你媽都束手無策,向我求救,看來你外公真的病入膏肓。”
“我相信你。”解景琛低聲說道。
秦浼抬頭,瞪了解景琛一眼,咬牙切齒:“我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你醫術卓絕。”解景琛說道。
秦浼嘴角抽了抽,不得不告訴解景琛一個現實。“年事已高的老人,身體素質本就差,我能救張老,是因為張老隻是傷了腿,內部零件沒壞,截肢了就能保命,你外公可是喬家當家,有專門的醫生,各種保健食品加持,壞的肯定是內部零件。”
解景琛臉上的表情異常凝重,還是堅信秦浼能行。“我相信你。”
秦浼咬牙,頓時感覺壓力山大。“現在的醫療水平,換內部零件有點勉強,解景四,讓你外公藥到病除,我沒那個自信,續命讓他多活幾天,我能辦到。”
“這樣也挺好的。”解景琛沒繼續給她壓力。
秦浼鬆了口氣,看著解景琛的側顏,眉宇間有著化不開的悲悸,到口的話被她吞咽回去。
秦浼被解景琛帶進房間裡,偌大的房間內,裝修很豪華,每件家具都昂貴,解母坐在床邊,神情裡滿是憂色,旁邊坐著一個貴氣的富太,兩人長得很像,不用介紹,秦浼也知道,此富太是解景琛的外婆。
外婆目光從解景琛和秦浼身上掠過,鎖定在解景珊身上,看著朝她走來的解景珊,目光裡閃爍著欣慰的淚花。
“我的寶貝景珊,快過來讓外婆抱抱”外婆展開雙臂,滿臉慈愛地等著解景珊撲進她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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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解景珊鼻子一酸,眼眶裡閃爍著淚花,撲進老人的懷中。“外婆,外公怎麼了?”
外婆緊抱著解景珊,對她的話聽而不聞,顫抖的嘴唇裡一個勁的吐出。“太好了,太好了。”
秦浼看著這一幕,很是心酸,又忍不住瞥一眼解景琛,他外婆重女輕男,見證完畢。
怪不得解景珊最後改姓喬,繼承了喬家的家業,從外婆對兩人的態度,解景琛想繼承喬家的家業,得靠邊站。
外婆不怎麼喜歡解景琛這個外孫,她這個外孫媳婦估計也討不了老人家的歡心,婆婆不等解景玨,不是沒有原因,解景琛都不受寵,更彆說解景玨了。
如果,解景玨在家,解景珊不在家,婆婆肯定會叫他們找人,她的父母真正想見的人是解景珊。
“外婆。”解景珊推了推外婆,想要退出外婆的懷抱,去看躺在床上外公的情況,奈何,外婆緊緊抱著她,外婆年事已高,她又不敢大力推,外公倒下了,外婆再被她推倒,他們不會怪她,她也會怪自己。
秦浼看向解母,到底是叫她進來給外公治病,還是看外婆抱著景七一個勁的親熱?
“小浼,過來。”解母朝秦浼招手,起身坐到一邊,給秦浼騰出個位置,方便秦浼給外公把脈。
“彆怕,去吧。”解景琛拍了拍秦浼的後背,掌下一個用力,將秦浼往前一推。
秦浼被迫往前一步,上直升飛機前,解景琛安撫她彆怕,下直升飛機後,解景琛又對她說彆怕,現在又說。
她怕什麼了?在他心目中,她膽小如鼠嗎?
秦浼剜了解景琛一眼,深吸一口氣,邁步朝解母走去,秦浼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臉色蒼白,卻非病態的蒼白,而是那種透著古怪的蒼白,不是自然形成,是人刻意為之。
簡稱,化妝。
老人病入膏肓,想見女兒和外孫、外孫女,即便想要捯飭,也會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色,而非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貓膩,絕對有貓膩。
“小浼,給你外公把脈看看。”解母催促道。
秦浼的視線從外公身上移開,看向抱著景七稀罕的外婆,老人家滿心喜歡的稀罕著外孫女,連對老伴擔憂的神色都不複存在了。
秦浼視線落到解母身上,神色透著擔憂,可擔憂中又透著複雜的無奈。
秦浼吸了吸氣,問向解母。“媽,您給外公檢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