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爺爺教育嫡子,是往繼承人的方向嚴厲教育,教育庶子卻是毫無底線的寵,是以養廢為目的,她爺爺的想法很簡單,庶子太優秀,會影響到嫡子的地位,尤其是有野心的庶子,旗鼓相當的兩虎相爭絕對是兩敗俱傷。
所以,他將嫡子養成虎,將庶子養成貓,還是病貓,一隻病貓絕對沒膽量挑戰猛虎。
病貓依附著猛虎,家宅和諧安寧。
他卻忽略了,病貓會將自己的孩子們養成虎,而猛虎生了一隻貓,她就是那種貓,還是隻叛逆的貓。
“聽說我大哥病了,他怎麼樣了?”二舅公關切又擔憂地問道。
“老毛病犯了,裝病騙我帶著孩子們回來,二叔,彆擔心,我爸的身體健康得很。”解母一手拉著解景琛,一手拉著秦浼,走向沙發坐下,揚起優雅又寵溺的微笑,問向秦浼。“小浼,想吃什麼?我讓奶媽給你做。”
“媽,我不挑食。”秦浼含笑看著解母。
她們婆媳關係好,二房的人沒人樂見其成。
“言秋,你是不是跟你閨蜜給兩個孩子訂了娃娃親?”二舅婆見話題扯遠了,立刻將話題給扯了回來。
這是大房的事,訂不訂娃娃親跟她沒關係,秦浼懟了她,沒將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裡,她就想離間他們小夫妻的感情。
“什麼訂娃娃親?沒有的事。”解母看向二舅婆的眼神,已經不似看秦浼那麼柔和,而是清冷犀利。
她不承認,她是真忘了,被二嬸這麼一提醒,她又想起來了,沒憑沒據,她不承認,誰還能逼著她承認。
當時就隻有她和雪花,聊天兒的時候,話趕話就這麼禿嚕嘴了,她沒當一回事,回四九城就忘了。
今天二嬸不提醒,她都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回事兒。
解母不傻,解景琛跟秦浼結婚了,她若是承認,破壞了他們小兩口的感情,她就罪過了。
二嬸這時候跟小兩口說這事,擺明了是針對小兩口,秦浼這個兒媳婦,她滿意到家了,簡直是他們家的福星,二嬸整這一出,太可恨了。
解景琛沉默,有些後悔把景五推出去,他也沒想到,母親會直接來個死不認賬。
秦浼跟解母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多多少少對解母還是有些了解,看她的樣子,絕對有這事兒,她隻是不承認罷了。
二舅婆鬱悶極了,想要破口大罵,她又不敢罵解母,深吸一口氣,笑容滿麵的看著解母。“言秋,你再好好想想。”
難得解母給她麵子,真作勢冥思苦想,最後看向二舅婆。“二嬸,真沒這事,如果有這事,我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言秋,是不是時間太久了,你再努力想想,人家李家那邊可是當真了,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帶著景琛回來上門提親。”二舅婆說道。
解母臉色一變,美眸寒霜儘染,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威嚴的慍色。“二嬸,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家景四和小浼結婚一年了,小兩口感情好著,你這麼說,讓我兒媳婦誤會了,影響到他們夫妻感情,彆怪我跟你翻臉。”
“我沒亂……”
“行了,彆說了。”二舅公一臉嚴肅,打斷老伴的話。
二舅婆委屈極了,卻不敢繼續說了。
有解母在,二舅婆的三個兒子也不敢給她出頭,解母是嫡係,他們是庶係,哪怕他們是兒子,也不敢挑釁嫡係小姐。
“言秋,你這次回來,準什麼時候回去?”二舅公和顏悅色的問道。
秦浼在心裡鄙視他,跟他說話,趾高氣昂,跟她婆婆說話,說客客氣氣都是高看他,畏畏縮縮更貼近。
“看情況。”解母模棱兩可的說道。
“看情況?”二舅公挑眉,滿臉憂色。“難道我大哥的身體……你剛剛不是說,我大哥是裝病騙你帶著孩子們回來嗎?”
“是裝病。”解母點頭,清楚的知道二叔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二叔不敢跟爸爭家產,他身後的兒子們敢,解母感歎,爸媽就是感情太好,媽當年生她的時候難產,拚命生下她,卻傷了身體,不能再孕。
媽都勸爸娶個小老婆,生個兒子好繼承家業,爸嫌小老婆生的孩子是庶出,堅決不同意,媽也沒辦法,如果爸有兒子,借二叔一家十個膽子也不能惦記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那你……”還不走,被二舅公吞回肚子裡。
每次大哥裝病騙她帶著孩子們回來,言秋當場發飆,然後就離開,這次得知大哥裝病,為什麼沒急著離開呢?
貓膩,絕對有貓膩。
“二叔,天黑了。”解母下逐客令。
當著晚輩的麵,如此不給他麵子,二舅公惱怒,卻又不敢對她發怒,帶著老伴和三個兒子離開。
他帶著兒子們是來看好戲的,沒想到好戲沒看到,還吃了一鼻子的灰。
回去的車上,開車的喬世風抱怨道:“爸,喬言秋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怎麼說您也是她的二叔,是她的長輩。”
“爸,我跟您說的話,我勸您還是考慮一下。”喬世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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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嚴重了,我要深思熟慮。”二舅公不敢貿然答應。
“爸,您依附了大伯一輩子,難道您還想繼續依附解景琛苟延殘喘嗎?您跟大伯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彆說我們這一輩,就是您的孫子輩,跟解景琛隔得很遠,您能保證,他會看在那一丁點的親情份上,賞我們一口飯吃嗎?”喬世傑說道。
喬世仁也加入勸說:“爸,解景琛是外姓人,大伯真把喬家的家業交到他手中,隻怕過不了多久,喬家就會被改成解家。”
“爸,大伯隻有一個女兒,可您有三個兒子,哪怕不為我們,為了您的孫子輩,您也該爭一爭。”喬世風慫恿道。
“我們喬家有姓喬的,憑什麼喬家的家業要落到一個外姓人手中。”喬世仁氣憤的抱怨道。
“唉!”二舅公歎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計劃成功,我當家做主,也會受到牽扯,那些人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你們覺得他們會讓我成為喬家真正的掌舵人嗎?隻怕會成為他們的傀儡,計劃失敗,以大哥的脾氣,會把我們二房直接從族譜裡劃掉,沒有喬家這棵大樹庇護,我們二房在香江就舉步維艱。”
車內的所有人陷入沉默,二房的處境真的很難,與外人勾結,成功率很高,那些人早就覬覦喬家家產許久,得逞後肯定會架空喬家,繼續依附著大伯,每年的分紅也夠他們享受生活,若是肆意揮霍就是做夢。
維持現狀,他們也挺滿意,可一旦大伯撒手人寰,喬家落到解景琛或是解景玨手中,他還能像大伯那般養著他們嗎?
以解景琛的脾氣,稍微得罪他,他就能對他們二房趕儘殺絕,想要依附著他苟延殘喘都是奢侈。
前者是冒險,他們有機會在險中另辟蹊徑,後者有可能會成為絕路,一絲希冀都看不到的絕路,但凡給他們逢生的機會,他們都質疑解景琛的能力與手段。
“你們最擔心的無非就是害怕,解景琛接手喬家後對我們二房步步緊逼,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與其跟外人合作,不如討好解景琛。”一直沒出聲的二舅婆開口說道。
二舅公覺得老伴這提議可行,瞬間鬆開的眉頭又緊皺。“討好解景琛,談何容易。”
“我有個辦法。”二舅婆俯在二舅公耳邊低語,除了開車的喬世風,其他兩人紛紛將耳朵湊近,二舅婆將坐在她身邊的喬世仁推開,顯然不想他們三兄弟摻和進來。
兩人摸了摸鼻子,也不執著偷聽,爸媽有爸媽的張良計,他們有他們的過牆梯,反正他們的目標一致。
二舅公聽完後,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低聲問向老伴。“這樣行嗎?”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相信我,絕對管用。”二舅婆自信滿滿。